“嘿!”
“嘿嘿!”
“嘿嘿嘿……”
“……”
四大候補天地最強封號至尊,以最強至尊體器、傳承祖器,催動最強絕學,聯手所形成的轟殺之危,怕是比之四個真正的最強至尊的威勢,亦不會弱上分毫,擺明了就是為防遲則生變,即便無法將顧清綰、霍狛陽生擒,也要將之誅殺以絕後患。
而霍狛陽最清楚不過,縱然他已經是當今玄界屈指可數的,最強年輕天驕至尊之一,麵對這樣的絕滅轟殺,所施展開來的任何手段,不過都是黔驢技窮下的垂死掙紮罷了,純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想要為顧清綰等十一人,爭取哪怕是刹那的逃出生天時光。
可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怪老頭兒出現之前,沒有任何人感受到任何氣息、神魂、氣血、道威,甚至是萬道法則的波動,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然後以一個極不雅觀的倒栽蔥姿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恰如其分的將霍狛陽與四大候補最強至尊間隔開來,任由五道絕滅轟殺轟擊在身,自身卻仿佛是渾然不知。
待到璀璨奪目的術法流光散盡,定眸一看,這怪老頭一身襤褸衣衫,褲腰帶以一根藤蔓捆紮,草裙勉強遮羞,那雙腳仿佛應該已經赤了很久,滿是汙垢的幾乎都快看不出腳的模樣。
哪怕是五道絕強轟殺,所形成的氣浪餘波,瘋狂刮拂著這方戰場,怪老頭兒身上刺鼻難聞的惡臭,依舊有種世間最強體毒的意味,哪怕是除了顧清綰以外,所有人均是當機立斷封閉了自己的嗅覺,依然能夠通過神魂力量滲透自靈魂深處,令得人胃部翻江倒海,若非忌憚此人的恐怖,不敢有絲毫的投鼠忌器,怕是早就趴在一旁狂吐不止了。
而怪老頭兒似乎對霍狛陽等人的轟殺,完全沒有任何知覺,神情、目光異常專注的凝視著雙手手捧之物一株陰詭——食人花。
陰詭食人花,玄界植物類凶煞之物,往往誕生在陰煞之氣濃鬱的絕地、死地,外形美妙,卻是不折不扣的儈子手,最擅偽裝和神魂攻擊,一旦被其陰詭之氣入侵,號稱大羅金仙難救,哪怕是最強天地至尊都不敢輕易招惹,因而令玄界無數修士聞風喪膽。
可就是這樣一株絕世邪花,在怪老頭兒的眼中,卻是猶如此生至寶,顯得那般愛不釋手,咧著嘴一個勁兒的傻笑不止,即便是口水從嘴角流溢,讓他原本就鄙俗的形象,顯得更加荒誕不經。
怪老頭兒傻笑聲不休,足足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隨之笑聲戛然而止,卻也再沒有了其他任何動靜。
場麵,極其詭異。
“左使。”
秦初等人神色暗沉,低聲詢問。
霍狛陽身形一掠,退至顧清綰等人身側,揚了揚手道:“這老人家很是古怪,來曆不明不說更是敵我不明,若是我們之敵,怕是比之韓天玄那老不死本尊親臨還要恐怖,我等縱然有逆天之術也絕無逃走的可能,故而眼下的局麵,唯有靜觀其變,再無他法。”
霍狛陽的話,秦初等人深以為然。
然而顧清綰似乎因為參悟造化仙籙的原因,感覺與在場所有人都不一樣,神色不自覺淒楚,正在緩緩朝怪老頭兒行去。
“掌教夫人……”
霍狛陽神情驚駭,擋在了顧清綰的身前,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古怪的舉動,卻也斬釘截鐵道:“不可!”
顧清綰搖了搖頭,擦拭掉臉頰上的淚痕,傷感道:“我……我隻是覺得,這位老人家似乎是我所見之人中,最為孤獨而憂傷之人,所以想要與他說說話罷了,既是如此……那就稍後再議吧!”
最終,顧清綰出於對霍狛陽等人性命的周全考慮,還是放棄了心底最真切的想法,停了下來。
“哼!”
與顧清綰、霍狛陽等十二人的小心謹慎不同,韓天玄所布後手四大候補最強至尊中,其中便是有人在冷靜觀察半晌後,冷哼一聲,口吻極其不善:“死老頭兒,此地乃是是非之地,你已垂垂老矣,黃土已經埋葬到了眉間,莫要自誤,立即離去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如若不然,死無葬身之地。”
“……”此人厲喝,未曾得到任何回應。
又有人換了一種口吻:“前輩,我等敬你年邁且實力非凡,並不願意與你惡交,此事乃是我等與天門餘孽之仇,與旁人沒有任何幹係,正所謂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總歸是比多一個敵人的強,還請前輩就此離去,來年若是還有機會相見,大醉三萬六千場又有何妨?”
“……”依舊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