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楓如何懂不得剛過易折的道理,尤其是在開辟帝境洞天的時候尤其深刻。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依然要做出韓祖衝口中所說“犯眾怒”之事,原因無他,隻因為其他人或許並不清楚,他自己對自身的情況再了解不過。
以韓少楓現在的修為境界戰力,若是全力以赴爆發,哪怕是未曾修煉元界修行法的帝境高階,都未必沒有虐殺的可能性,即便是修有元界修行法的帝境高階巨擘,還得看其對入微境和勢境的造詣程度,除非是勢境遠在登堂階之上,否則與之戰個平分秋色,他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也就是說,最起碼在括蒼山山脈內的修士,至少是在已知的強者當中,哪怕是天問都顯得那麼不堪一擊。
偏偏在這樣的基礎上最不可能的事情,卻出人意料的爆發了。
對方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奪走一艘飛梭,還能做到毫無痕跡,便說明暗中隱藏之人的實力,絕不在他之下。
這也是韓少楓最為疑惑的地方。
既然對方的戰力不在自己之下,大可以直接出手攖鋒就是,何至於遮遮掩掩?
在電光火石之間,韓少楓分析出現這等詭異的狀況,隻能有三種可能性。
第一,對方的戰力並不及他,而是擁有某種特殊的手段,有著躲過他神魂感知的必然把握,而飛梭的性能和機動性就連他韓少楓都是極其認可,就連半個活口都沒有留下也要保證其完好無損,引得其他人垂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第二,對方的戰力的確與他相當,但在沒有達到真正目的之前,並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想必暗中還有更大的圖謀。
第三,警告。這也是最讓韓少楓自己所認同的一種說法。對方或許根本就不稀罕一艘飛梭,而是想要用這種方式向他發出警告的信號:做人不要過於目中無人,雖然你的修為境界和戰力逆天,但並不意味著沒有人能夠與你匹敵,之所以不願意與你爭鋒,那是由於根本就不屑出手罷了,僅此而已。
但這三種揣測,無論是其中的哪一種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出手之人必然是敵非友。
眼下玄界局勢昏暗不明,元界、魔界異族出現得越來越多,且實力也越來越強,暗中誰都不知道在窺視誰。而寒門出於宗門弟子的成長,不得不從暗中走到明處,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就是解除封宗門禁的另一大弊端,如果想要庇護宗門之安全,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一切陰謀手段以及強敵,率先扼殺在搖籃之中,否則必將後患無窮。
綜合上述,這就是韓少楓為什麼要以如此強勢姿態,非得查探在場所有天元境九重及以上層次者,其納囊和納戒的緣由所在。
因為納囊、納戒這等專門以儲存寶物而打造出來的空間儲物裝置,本身就有著決斷一切氣息的作用,哪怕是他的鴻蒙帝魂也無法查探,但隻要將其打開,韓少楓留在那艘飛梭上的一道帝魂標記,必將暴露無疑。
一旦準確鎖定對手,韓少楓的態度自是堅決不已:寧殺錯不放過,先斬了再說。
因此對於天問和韓祖衝的反對,韓少楓的意誌前所未有的霸道。
為了寒門,他不得不霸道。
“再敢廢話一句,斬你!”
可是這樣的話在韓祖衝聽來,卻是異常的刺耳,根本就視他這九大強族少主人如無物,盡管九大強族與寒門之間的關係不死不休,這是玄界萬物生靈眾所周知的事情,可是誰不在乎顏麵?
韓少楓的霸道直是讓他韓祖衝,乃至於九大強族顏麵掃地,以至於就連其隨行的所有強者,神色都是陰沉得極其可怕。
天問眉角突然一挑,饒有興致的看向韓祖衝,神色陰沉沉道:“沒想到你這廢物比本座反應還要激烈。俗話說得好,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在緊張什麼?你在抗拒什麼?你在害怕什麼?莫不是那艘異族飛梭,當真是被你們奪去了不成?”
見得韓祖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卻是未曾有任何言語,貌似與默認相仿,天問心中暗忖:若是能夠就此事,引得韓少楓這王八蛋,直接將韓祖衝、軒轅齊天、王初元等三人其中任何一個抹殺,乃至於全殲,想必就算是九大強族再怎麼能夠隱忍,也絕不可能善罷甘休。到時候九大強族與寒門之戰勢在必行,而我混沌神宗則可以在那等混亂局勢下,來一出渾水摸魚,嘖嘖……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出於這樣的險惡用心,天問一改之前的抗拒,道貌岸然地說:“盡管本座對暴露自身秘密也很是抗拒,但無論怎麼說韓門主之前的出手,也為之前元、魔二界挑釁和虐殺我玄界修士雪了恥,怎叫一個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