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就算是韓天玄和天問不說出這樣的話來,鎮西王也已經失去了繼續對峙下去的想法,兩人的言語無疑是給了他一個順理成章的台階,嘴上卻偏偏依舊道貌岸然道:“天尊之子韓少楓,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倚仗自身天賦妖孽,濫殺無辜,為天地所不容。其寒門在他的率領下更是倒行逆施,盡做那等殺人越貨的勾當,實乃罪不容恕。”
“我元界大軍尊為諸天萬界最強勢力,本不欲與天地爭雄,奈何有人欺辱到頭來,也不得不反擊,故此今日方才有此一幕。本王此次自大一回,擔當了弑帝聯盟總指揮之位,不知各方強者可有任何意見?”
天問愣了愣神,隨之咧嘴邪笑:“王爺客氣了。您乃萬金之軀,又是元界帝域勢力的王族王爺,身份地位皆是高貴無比,總指揮什麼的太難聽了,依天問之見,弑帝聯盟盟主之位,在場諸多強者之中除了你之外,無人可以勝任,各方勢力領袖,你等以為天問此番話可有錯?”
“沒錯!”
“天問宗主之言,正是老夫想說的心裏話!”
“隻要能將韓少楓誅殺,將寒門夷為平地,誰做盟主我都沒有任何意見。”
“……”
槍打出頭鳥,跳得越高死得越早。
修為境界越高之人,越是懂得韜光養晦,但凡是都有例外,譬如鎮西王就是其中之一,此人內心倨傲,不將元界以為的任何勢力放在眼裏,哪怕是僅次於元界的魔界大軍也是如此,而譬如道無魔君、韓天玄、天問這等存在,哪一個不是陰險狡詐之輩,見識過韓少楓的厲害,知道一旦無法將韓少楓和寒門徹底鏟除,其報複的風暴比想象中還要恐怖,若是有了元界大軍做這出頭鳥,到時候即便是發生了他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以韓少楓的心性,對元界大軍的報複欲望絕對是最強的,他們又怎會介意禍水東引?
因此聽到鎮西王竟是要展現出唯我獨尊的一麵來,這些人個個都是阿諛奉承,其實心裏到底在做什麼打算,隻有他們自己才最清楚:這年頭出來混,不算計人就得被人算計,就看誰的手段更加出神入化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既然有傻子願意去做,為什麼要阻攔呢?
“那好!本王就當仁不讓的任了這弑帝聯盟的盟主之位!”
鎮西王又何嚐不精明,但他已是騎虎難下,若是不拿下韓少楓,回到元界軍帳大營本部,他也沒法向更高層的存在交代,計算他對諸天萬界的強者皆是視之為螻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了防止意外情況的發生,他必須要借助在場這些勢力的人多勢眾,哪怕全部充當的是炮灰也好。
嗡!
此人絕世戰刀出鞘,周身殺氣騰騰,刀鋒所指,方向不是其他正是寒門駐地山門,冷聲爆喝:“弑帝聯盟所有人聽本盟主號令……”
咚!
咚!
咚!
世上就是有這麼湊巧之事,正當鎮西王想要以所謂的狗屁弑帝聯盟盟主身份,樹立自身威信之時,從寒門駐地內部傳出的驚天鼓聲,徹底將其話音淹沒,唯有那一道道愈發沉重的鼓聲,仿佛才是這世間唯一的聲音,一擊又一擊,仿佛千軍萬馬在奔騰,要將一切信仰、氣勢擊垮!
“不好……”
聽到絕世鼓聲,韓天玄第一個神色劇變,因為他是二十年前天門崛起的親眼見證者,以及最重要的參與者之一,對這等已經二十年不曾敲響過的鼓聲再熟悉不過。
韓天玄最清楚不過,一旦這等鼓聲響起,就意味著聲勢響起的地方,必將變成修羅煉獄,沒有屍橫遍野的血腥畫麵出現,鼓聲絕對不可能會休止。
“快看,那是什麼?”
隻可惜,韓天玄的反應再快,在現如今他已經沒有絕對碾壓各方群雄實力的情況下,個人的影響力終究是卑微的,後續的言語直接就被淹沒在了驚顫聲之中。
韓天玄下意識抬頭朝寒門駐地方向看去,凝眸之間便見寒門之中有數人掠出身影,手掌絕世戰旗,左邊戰旗上書“鴻蒙”右邊上書“帝軍”二字,合在一起就是:“鴻!蒙!帝!軍!”
鴻蒙帝軍,以寒門最精銳力量而組成的修行界軍隊,直接以“鴻蒙”為號,既是韓少楓手中掌握的寒門王牌之師,更是其寒門最重要的守護力量,現如今或許並不起眼,但在此戰過後,將徹底威震血月神藏,若幹年後,其帝軍之威,更是將震徹諸天萬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