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機一打著火,火光掠過了洞壁上幾條陰影淺溝,伍營長立刻愣住了,接著扔掉煙卷慌慌張張撲了過去用打火機一照,整個人一下就癱軟在了地洞裏,他借著火光看的清清楚楚,那幾道淺溝分明是人為加工過的劃痕! “啊!”伍營長突然發狂一般竄出洞,頭和肩膀都把洞口撞塌了半邊,伍營長根本不管滿臉都是草根和土,半跪在洞口前聲竭力嘶的喊道。
“人來了沒有,人來了沒有,趕快給老子割草呀!快點呀!俺那娘……要命的事兒呀……”
狼青和幾個部下被伍營長的舉止嚇楞了。狼青從來沒見過主人這樣子,突然就像瘋了一樣,大叫大喊的。狼青心裏相當納悶,就側頭歪眼疑惑地看著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幾名手下都是貼身體己,知道伍營長這樣的大吵大鬧肯定遇到了可怕的事情,事實他們稍後才知道,伍營長遇到的事情比“可怕”倆字還厲害百倍!
伍營長喊叫完畢,再也沒有力量站起來,渾身顫抖的坐在地上,手裏的煙再也點不著了。
旁邊一個手下趕緊掏出一根煙來點著了,遞給了他,伍營長手抖抖的把煙送到嘴邊,連續吸了幾口後,才逐漸穩住了心神。
查雲青和田耀明剛把牛車趕到縣城邊一條路上,這條路不是主幹道,卻也不窄,路兩邊各種店鋪林立。
查雲青的想法是,準備按照原定路線先繞一圈,看看有沒有人注意,接著再從縣城另外一條路往彈藥庫方向走。
這是查雲青自己擬定的前進路線,穩妥而安全。因為根據情報,這縣城裏麵越特早就有了耳目,不注意的話就打草驚蛇了,
兩人趕著車靠近路邊正走著,前邊不遠處小飯店裏晃蕩出兩個醉漢來,渾身酒氣衝天,搖搖擺擺裏直接朝牛車橫了過來。
查雲青眼睛一掃兩名醉漢,心裏已經有了分寸,這兩個醉漢體態矯健,步伐看著有些亂走卻不生硬,一看就是有功底的人。顯然,這倆人是在裝醉。
查雲青心裏有了打算,知道這不是多事時候,左手一擺韁繩,輕帶牛頭往路邊讓,牛被韁繩帶的一側身,車身正在繞還沒繞過時,其中一個醉漢晃起身子加快了腳步,肩膀一沉,重重的碰在了牛車草上,查雲青眼睛一瞥,看見醉漢的一條胳膊已經伸進了草裏麵。
一旁的田耀明也看見了,剛要做勢跳車時,查雲青一把拉住了他。拉田耀明時,查雲青眼睛餘光和另外一個醉漢的眼睛一碰,那醉漢扭過了頭,嘴裏開始用方言罵了起來。
在目光對接瞬間,查雲青看到那醉漢犀利無比的眼神。
伍營長失去定力的叫喊聲裏,二百多名手持各種除草工具的部下,由營教導員徐平帶著“呼哧,呼哧”一起喘著粗氣,跑到了草叢邊。明顯的是先緊急集合又死命跑步趕來的。
伍營長見到人來了,精神一下暴漲,扔掉手裏煙頭,蹦起來大聲喊道:“趕緊除草,趕緊除,快點啊!……”。
徐平喘著粗氣跑到伍營長跟前,一把抱住了他問:“老伍,咋啦?你這是咋啦?你沒事吧?啊?你可別嚇唬我,都是老兄弟了……”
伍營長滿臉大汗的把徐平往洞跟前一推,打手勢讓徐平下去,徐平下去後,伍營長鑽了進去,打著了打火機。稍傾,聽的徐平在地洞裏“啊!”了一聲,接著竄了出來,蹦起來拚命叫到:“快點拔草,快點啊!”。
徐平巨大的聲音回蕩在山穀中。兵們見營長和教導員如同瘋了一樣的命令除草,知道肯定有非常要緊的事發生,二百多人哄地一聲幾乎同時動起手來,”唰唰……”聲響遍整個草叢。
回過神來的伍營長對徐平說:“俺那娘誒,再遲發現幾天,咱兄弟都得完蛋”。“趕緊給上級彙報吧!不能耽誤了!”徐平說完,扭動著有些發福的身體,顫顫悠悠飛跑著離開了草叢。身後麵,伍營長的嗬叫聲漸漸遠去。
撞車醉漢手往草裏一伸,查雲青就清楚了,感情這是檢查呢!車上裝的草壓的很實,手根本探不進去。武器裝備在車廂裏麵,然後用草把四周塞的緊緊的,別說用手,就是鐵棍也捅不進去。
這檢查的很仔細,也很執著,他一邊順著牛車滾,一邊手到處往草裏插,連續插了十幾下都無法伸手進去。這醉漢在這裏忙碌時,另外一個打掩護醉漢為了延長時間,索性躺在了牛車前頭,擋住了去路。
查雲青目示田耀明不要著急,掏出煙來給了田耀明一支,倆人自顧自的抽了起來,再不望倆醉漢一下。
檢查車的醉漢白費了一會子勁後,手都疼了,知道無法摸到裏麵去,就大聲咳嗽了一下。
躺在牛車前麵的醉漢聽到咳嗽聲,有氣無力站起身來,拍了拍土,嘴裏罵著往車後走。
倆醉漢還沒走過去,“突突突”摩托聲傳來,查田站在牛車上回頭看見兩輛警用偏鬥三輪摩托車飛速的朝他們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