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殘雲之後,四葉在小琴美“崇拜”的目光中,咳了幾聲,有些尷尬地停了下來,抽過一張餐巾紙擦嘴。也是為了緩解這莫名其妙的氣氛。
“小琴美,可以幫我一起收拾碗筷嗎?”四葉為了轉移注意力,不得不說。
“嗯!”小琴美點點頭,十分樂意的答應了下來。
在她的認知中,沒有什麼自己就該被寵愛,可以毫無負擔的接受別人的照顧這種想法。雖然對於一些人來說,這是小孩子,或者說美女的特權。但是,前者是把關愛當做義務,後者是在輕蔑自己和別人的人格。
【小琴美……】四葉沒有說什麼,但是心中的喜愛更加一分。大人喜歡的,永遠不會是刁蠻任性的大小姐。不管她在別人眼中到底有多美,在“家長”來看……嗬嗬。喜歡那種被寵壞的孩子的人,恐怕隻有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死肥宅,還有動漫小說裏的命中注定的豬腳吧?
四葉不可能閑著,在小琴美端了一個來回的時候,剩下的餐盤都已經被他搬好了。小琴美也沒有覺察到什麼不對的地方,很開心地認為自己做好了一件事。現在想起來,大人真的很喜歡玩這種把戲呢。嘴上說的很麻煩,要幫忙要幫忙的。真的到做的時候,卻悄悄地把大部分都做好了。
四葉想到久遠的,還是身為趙浥塵的那一世的童年。此刻他仿佛和記憶中的父母的身影重合,既看著幼時的自己,也看著眼前的小琴美。已經是第三個世界了,已經是第三次人生。他有點為人父母的感悟和理解了。【這樣,也不錯啊……】
“小琴美,要看煙火嗎?”四葉在廚房裏洗完碗,又收拾了一下衛生。才解下圍裙,對著站在一邊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自己的小琴美詢問。
果不其然,小琴美的眼睛一下亮了,興奮而又期待的狠狠點頭。“要看!”
四葉相信,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在幻想煙花燃放的情景,想必是很幸福的時光吧?他看著她一臉的陶醉不禁幻想。那究竟是怎樣的環境,怎樣的美景。不過,有一點要抱歉了,他所能給予的並不是祭典中會放的那種大煙花,僅僅隻是幾根電光花而已。
“先戴上這個。”正在幻想著的小琴美突然感到自己頭上被放上了什麼東西,下意識地就想摸一下。然後就聽見“先不要動,戴好了再看。”四葉都這樣說了,她就乖乖地站著不動,就像是在模仿木頭人一樣。
然後,她從窗戶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戴著小小生日帽的小女孩。趁著她愣神的機會。四葉從口袋裏拿出禮花筒,“砰砰”兩聲,炸出兩大團彩色碎花片。又像是雪,又像是花瓣,紛紛落下。成了鏡中小女孩最好的背景。
生日快樂的祝福,已經說過了。這時候,再說一遍,總覺得有些別扭。四葉就略過了這一步,伸手摘去小琴美頭發上粘著的碎片。等她身上重新變得幹幹淨淨後,才對她說:“我們去放電光花吧。”
“嗯。”小琴美的回答很簡潔,但她的開心是毫不掩飾的表現在了臉上。反倒主動拉著四葉的手,把他帶到了庭院裏。
這邊的夜很安靜,偶爾的幾聲蟲鳴,隻是季節的點綴。撿了一處略微空曠的草地,四葉和小琴美蹲下,看著他手中點燃的電光花。金燦燦的光芒從剛點燃的微弱,到中間的綻放如花,到最後的衰弱,赤紅以致玄黑。然後又是下一根。
火焰對於人來說是神秘而又富有吸引力的。可以從科學的角度說,火是物質燃燒時所釋放的光和焰。是一種常見而普通的現象。但是,人就是依靠著火才有了現代的文明。它是文明、它是宗教、它是精神、它是神秘……僅在此刻,它是兩雙小手共同握住的寧靜。
“啊……點完了。”“是的呢,外麵起風了。我們回去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