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淩煙閣的事件後,沈三三和陸離在小木屋躲了半個月,生怕一出去流火城就被當成刺客抓走。在這半個月裏,他們已經把家裏所有能吃的都吃完了,隻剩下屋外的野草。
作為神偷的弟子,卻如此貧困,實在是天理難容。沈三三餓的肚皮貼背脊,她趴在桌上,望著杯中的最後一滴水。
“陸離,你餓不?”
陸離略作思考的點點頭,於是他坐著的凳子就被沈三三一腳踹倒了。
“那你還不快去煮飯!”
陸離走到米缸邊。過了一會兒,他端著裝了幾粒米的碗走過來,“這是我們所有的糧食了。”
“……”
“屋外還有很多樹皮可以吃,需要我煮給你吃嗎?”陸離指著屋外的大樹,似乎很正經的說著這句話。沈三三眼角抽搐的看著他,他該不會是餓出病了吧?
“你才吃樹皮!走,我們去流火城吃好吃的!”沈三三實在受不了這種在家長靈芝的日子,她起身拽著陸離就往流火城跑。
兩人在半個時辰後就來到了熱鬧的流火城。
流火城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新鮮事,大街上的百姓正朝著前麵敲鑼打鼓的地方彙集而去。最喜歡看熱鬧的沈三三一下子就忘記了此行的目的,她拉著陸離朝著那個方向去了。
淩煙閣的旁邊有一塊空地,那裏架了一個擂台。沈三三抬起頭,看到擂台上方赫然的寫著“比武招親”幾個字。然而,更吸引沈三三注意的是擂台後方那一百兩黃金!
這流火城的新鮮事真是一年比一年多,比武招親居然還有獎金?那姑娘肯定是醜到沒人要吧?沈三三暗暗地想著,揉揉下巴。擂台上有許多虎背熊腰的大漢,他們紛紛的爬上台子去,似乎不是為了比武,而是為了拿到擂台幾百米處的那個小繡花球。名義上是比武,事實上是想打贏對方去拿上麵的繡花球。
“這位大哥,是不是拿到繡花球,就可以拿那百兩黃金?”沈三三推了推身旁看熱鬧的大哥,那人打量了沈三三一眼,有些分不清她是男是女。
“那是當然,不過不簡單,就算你打贏了所有人,也未必能安全的到達高台。”
“這話什麼意思?”沈三三並沒有聽懂這位大哥話裏的話,而那位大哥隨手指了指安插在各大閣樓上的弓箭手,“誰攀上去了就射誰,那黃金百兩啊,指不定是棺材本。”
“誒,陸離,你說,以你的輕功,能不能拿到上麵的紅繡球?”轉身回來的沈三三將陸離拽到了拿紅繡球的最佳位置。
“你要紅繡球做什麼?”
“你要是拿到了,後麵的黃金就是我們的了,有了黃金,我們就可以去吃燒雞了。”沈三三清澈的大眸子浮現出黃金的形狀,兩條眉毛生動的跳動著,笑得十分奸詐,“待會兒,我大叫一聲引開大家的注意,你就趁機上去拿紅繡球。”
“好啊。”對燒雞沒有抵抗力的陸離忙不迭的點頭答應,沈三三轉身鑽到人群後方。
“啊——”隻聽見人群裏傳出一聲尖叫,所有的人紛紛的朝著她的方向望了過去。沈三三訥訥的笑了笑,“我剛才看到了一隻蟑螂,嗬嗬。”
就在這時,一抹身影掠過半空,陸離以極快的速度踏上擂台。他越過正在比武的兩人,一伸手,將高台上的紅繡球勾在手中。
弓箭手看到陸離發箭時,陸離已經拿著紅繡球落在了擂台上。
整條大街肅靜了幾秒後爆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坐在閣樓觀看比武招親的安翊晴輕輕揚唇,她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
不一會兒,安翊晴放下茶杯,拔出長戟,從閣樓上跳了下來。屋頂瓦片輕觸,看熱鬧的百姓隻覺得腦袋被踩了一腳,紛紛望向淩空落下的安翊晴。
刺客,安翊晴站在了擂台上。她傲慢的眼神掃視著陸離,眼前的男子顏如宋玉,目如朗星。這般清新俊朗的男子,正是她安翊晴的菜。
“你知道拿了我的繡花球,會有怎樣的後果嗎?”安翊晴用長戟指著陸離的胸膛,台下的沈三三倒吸了一口氣,忽然看到擂台的旁邊有一塊牌子。她念起了上麵的幾個字:“安翊晴比武招親大會!”
糟了!她怎麼剛才沒看到那幾個字,這下真的是送羊入虎口!
“我拿到繡花球了,那百兩黃金就是我的對嗎?”陸離指了指身後金燦燦的黃金,顯然還不知道自己被騙上去比武招親了。
“對,是你的,都是你的,來人!”安翊晴看著陸離天真的模樣,點了點頭,仰頭大笑起來。四麵八方的士兵忽然圍了過來,將陸離包圍了起來。安翊晴指了指陸離,一臉嚴肅的說道:“將我的未來夫君,請回家!”
“是!”
無數把刀像牢籠一樣架在陸離身上,隨著安翊晴的一聲令下。陸離被刀架著脖子帶走。
大街上看熱鬧的人也紛紛的散開,留下沈三三望著那張揚跋扈的背影,無比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