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陸離？大半夜的，你們跑來做什麼？是不是沈一君的痔瘡又發作了？”莫爺爺的第一反應則是沈一君的痔瘡，沈三三急忙搖頭，環顧了四周一圈。
“莫爺爺，我們進屋說。”沈三三攙扶著莫爺爺一起進了屋內。
燭火勾勒出屋內簡陋的擺設，一些蒼蠅蚊子在火苗上飛來飛去，陸離有些煩躁的驅趕著它們。屋內的光芒引來了其他的孩子，他們以小蠻為首，一排排的趴在窗戶外窺探裏麵的情況。
“你們再不去睡覺，明天不給飯吃！”莫爺爺打開門，催促著湊熱鬧的孩子們去睡覺。小蠻撅著小嘴，和所有的孩子一起回了房間睡覺。莫爺爺走回屋內，將門關上，他動作緩慢地坐在了椅子上，“你們找我，有事？”
“莫爺爺，我想跟你打聽一些事情。”沈三三見四下無人，變開門見山的問道，“當年在宮裏，皇後淩雪是怎麼死的？”
“怎麼會突然問這些。”莫爺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神色黯然，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隱。他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思緒漫長，他搖搖頭，望著燭火，說起了十六年前的事情。
那時候，他還是宮裏的禦醫，主管皇後娘娘的藥膳。
“皇後淩雪一直體弱多病，我在宮裏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為她煮藥調理身子，後來，皇上廢後立新，淩雪失寵。”莫爺爺想到皇宮的愛恨情仇也不由得歎息，得寵與失寵，不過是一朝一夕之間，“我侍奉皇後多年，皇後為人心善，是個好人，可是，卻……”
“卻什麼？”
“一丈白綾，自盡而亡！”莫爺爺回想起當初送藥時所看到的畫麵，至今無法忘懷。皇後難產，公主夭折，次日，他在送藥時發現了皇後上吊自盡，了了餘生。
沈三三聽到這裏時，不由得渾身一顫，她想起了自己的夢境。杜岩站在她麵前，掐住她的脖子。
“皇後死了之後，所有和皇後有關的人都被送出宮了，我也是其中之一。”莫爺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歎出，對於這段陳年往事，似乎不堪回首。
“這聽起來，並沒什麼不妥，隻是仔細的思考起來，漏洞百出。”陸離玩弄著手中的琉璃扇，直到莫爺爺講完才開口，“公主沒有夭折，就坐在你麵前，皇後有沒有死，也難說。”
“你是說，三三是……？”莫爺爺轉頭望向沈三三，忽然移身到一旁，跪下來磕頭，“愚民有眼無珠，在公主身邊這麼多年，竟沒有看出來，請公主贖罪！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公主盡管開口！”
“莫爺爺，你這是做什麼？你可千萬別跪我，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一切弄清楚，你說公主夭折，那為什麼我還活著，我娘，會不會也還活著？”沈三三急忙將莫爺爺扶起來，兩人再次坐回了椅子上。
“三三，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免得遭人懷疑。”陸離收起琉璃扇，桃花眼微挑，牽著沈三三的手離開了莫爺爺居住的向陽巷。在回宮的路上，陸離似乎所有思慮，終究還是開口道：“莫爺爺知道的，也許隻是他眼睛所看到的，可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
“天機不可泄露，隻能告訴你，不要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已將將沈三三送回宮中大院的陸離嗤笑，用琉璃扇拍了拍沈三三的胸口，“用心去看。”
“用心去看？”沈三三微微低頭，托著下巴陷入思考，“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
沈三三忽然想到什麼，可猛地抬起頭時，陸離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