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下？
葉洛靜瞄了一眼一旁老神在在的鳳十公主，又看像五姨娘身邊的侍衛打扮的人……
這梅院離這主廳雖然不遠，卻也不是很近。下人來來回回的工夫怎麼還不夠打完的？
語氣不明地開口：“你是不是把你身邊的侍衛克扣得沒錢填飽肚子了？”
這話並不是所有人都明白，下人們不明白也隻做沒聽見。
但是廳內凡是有點心計的自然聽清楚了某人的意思，紛紛低頭。
鳳漱一口飲下杯中的茶水，接過宮女遞過來的帕子呷了呷嘴角。才將美眸抬起，煩心的抱怨道：“呔，我說葉相的後院都是一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才打了幾下就暈過去了。我這不是怕弄出人命了嘛，隻好先吩咐他們看看你們家的女人還活著否，確認沒死我才能讓劉青將人弄醒繼續打啊！”
這十公主果然……太跋扈了！
這是廳內眾人的想法。
不過宋晴的麵上倒沒有多少同情，嘴角的笑容更是毫不掩飾。目光就直直的看向那個狼狽的女人。
那模樣，就算她沒說出來，隻要有眼睛的人也能從這人的身上看出痛快兩個字。
葉洛靜向來知道這女人的惡趣味，折磨人的時候從來不喜歡對方沒反應。捏著盤子中最後一塊形如花狀的糕點扔入口中，看著坐在對麵瞪大眼睛控訴地看著她的人，“既然隻剩下十三下了，那就免了吧。”
她一過來並沒有問程慕青怎麼得罪她，也沒那個打算問。對於她來說，程慕青本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於是出口的語氣頗為隨意，聽在眾人包括五姨娘耳裏根本不似求情，到像是對著鳳十公主說，你不想打就別打了，還想打就快點。
安沁坐在一旁，聽著自己女兒淡然無波的語氣，無奈的揉了揉額角。這女兒說是想看她這個母親怎麼處理後院的女人，她不會插手。實際上卻還是有意無意的在為她這個母親出氣。真是讓她感到窩心的同時又好笑。
正準備開口打圓場，希望此事就此掀過時，葉洛靜估計也覺得自己確實隨意了點，又接了一句：“父親應該快回來了，被父親看到五姨娘這般模樣，怕是要傷心了。”
鳳漱隻是挑著眉：“她就是葉相的五姨娘？聽說年齡隻比葉辛大一歲？”說完，走下坐位，用一直繞在手腕處的鞭子輕輕撩開了程慕青擋著臉的頭發，好似第一次正眼打量她一般。
上等的姿色，原本白裏透紅的皮膚此時隻剩下一臉白色和因為掌摑而腫起來的紅色，嘴角還有一絲血跡，這般落魄的模樣卻並不顯醜態，也掩不住裸露出來，因為年輕而極為光滑的皮膚。蒼白卻帶著紅腫的容顏少了一分往日的嬌俏，多了幾分脆弱之感，令人一看就想憐惜。
然……
那身著華麗宮裝的女人不過譏諷一笑：“不過如此。”
皇帝三宮六院，燕瘦環肥，清秀妖嬈姿態的女人從來不缺。自小在皇宮長大的鳳漱來說，眼光是極為挑剔的。程慕青的姿色放在民間那便是絕色的存在，而對鳳漱來說，不過如此，是真的不過如此。
這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不可謂不傷人。
隻見地上的女人突然抬起頭來，看著鳳漱毫不示弱道：“今日冒犯十公主是賤妾無心之失，十公主既已罰過，何必又折辱賤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