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很快便過去。
宴會這日,葉洛靜難得的起了個早。
善琴在殿前為自家小姐挑選衣裳首飾,巧書在一旁整理被褥。
“小姐,您看這件怎麼樣?”善琴手中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詢問著那半醒不醒的人兒。
雖說白色的衣衫給人的感覺是極為素雅,這一件卻是華美卻不過於隆重。以珍珠白為底色的雪紡長裙清爽飄逸,而上麵印染著桃色牡丹,又將那份過於素淨的顏色增添了幾分瑰麗。
善琴的眼光向來很好,葉洛靜尚有些睡意未散的眸子掃了一眼,便點頭。
巧書眼睛一亮:“小姐您什麼時候有這麼漂亮的衣裳的?巧書都沒見您穿過!”
葉洛靜的著穿一直是由善琴負責,巧書又不太關心此類事,便也有此一問。
善琴埋頭整理著全套的服飾,將腕在臂上的綾帶也拿了出來,小心的放置一旁。聞言頭也不抬:“前幾個月世子送來的時候你不是在嗎?”善琴口中的世子便是遠豐侯爺的獨子,葉洛靜的表弟安湛。
安湛是個慣會哄女孩子開心的,雖然是男子,葉洛靜卻覺得這個表弟比女人還要了解女人。
巧書苦惱地皺眉,“安世子每次來都送那麼多東西給小姐,我看都看不過來,哪還能記得住這個。”
“我怎麼記得是某人那時候盯上安世子送來的燕窩,眼珠都不會轉了,一直在那流口水呢?”善琴無視某人正無辜瞪大的眼睛,不冷不熱的戳穿。
“哼,難道你沒吃到嗎?”自家主子雖然是一個小心眼的人,但是對待她們兩個從來不虧待。自然兩個人每人都分到了。
在兩人說話的當口,葉洛靜已經在幾個小丫環的伺候下洗漱完畢。睡意纏繞的半掩著唇口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一身白色裏衣的女人,三千墨發未挽,尚未著妝卻依然國色無雙的麵容,微微清醒了些。耳邊是自家兩個貼身侍女的拌嘴,帶著些慵懶地朝著一旁立著的小丫環開口:“你去帶她們兩個到相府庫房裏挑兩件兵器去。”
慵懶軟綿的聲音沒有一點氣勢,卻成功的讓屋內靜了下來。
善琴斯文地笑笑,:“小姐,您還未著衣。先讓善琴伺候您更衣吧。”
巧書也跟著乖巧地福了著,低垂著腦袋走上前將葉洛靜扶著站了起來,目光掃到一旁立著的兩個小丫環,開口道:“你們兩個下去吧,小姐自有我們伺候。”
“是。”
待兩個小丫環將門關上後,才著手褪去裏衣,露出裏麵潔白小巧的肚兜,裸露在外的皮膚白皙光滑,散發的光澤如同上等的羊脂白玉。
善琴目不斜視地將整齊掛在一旁的印有桃色牡丹的衣裳取下來。伺候子自家主子這麼多年,對於這副美麗的身體,兩人都已經近乎麻木的狀態了。
縱然如此,兩人還是在心裏道了一句:禍害!
心中這般想著,手下的動作卻異常仔細。先是同樣珍珠白色的抹胸衣裙,再是那瑰麗華美的外衫,而後是同牡丹同色的純色綾段。
巧書從檀香木所製的梳妝台上拿出一個個正正方方的首飾盒,將此一一打開,好讓葉洛靜挑著。
琳琅滿目的首飾,有玉質的也有純金打造的,也有稀奇珍木所製。從發簪到手鐲再到戒指等物,樣樣皆不是凡品。身為葉相府的嫡女,半個皇親,身份僅次於皇家的公主,吃穿用度無一不顯示著身份的尊貴。
目光在一片首飾中流連,素手拿起一支銀白牡丹簪,尾部鑲著珍珠的步搖。葉洛靜淡淡開口,“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