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沒想到，原來五妹的身份與四姐我也是大同小異啊！難怪聽守在北廂的幾個小廝說，晚上妹妹的好嗓音餘間饒梁呢！”情絮故作驚訝的捂口。
這番明顯針對的姿態讓安沁與葉洛靜皆轉頭看向了她。
須臾，眸中閃過了幾絲明了。
情絮是京城天香樓聞名的花魁，而情絮的身份注定了就是入了相府，也無法替葉家生兒育女的。
天香樓可以說得是京城第一的青樓了，而最受世家子弟和官、富之家喜歡的一點便是，裏麵的女子皆會被喂有絕育藥，去青樓無非就是尋歡作樂，一旦有了一這個條件，便會給自己省去不少麻煩，絕不會出現青樓女子懷上子嗣的事。
情絮的身體是一部分，更大的原因則是葉桓不許。情絮已經進府近十年，加之身體年輕，若是請了好的大夫好好調養，養育子嗣也不是絕無可能。
可是葉桓是絕對不會讓青樓之女懷上自己的孩子的。
這點上，不說葉桓，隻要是頭腦清醒的大家官員都是一樣的想法。
可此時，葉桓那態度明顯是知道程慕青是一個歌妓，不僅瞞了她的身份，還在這種情況下還讓她受了孕，甚至為她責備了他一向敬重的正室。
光這一點，就足以將情絮壓抑的憤懣點燃。
這番話的羞辱意味不言而喻，此時屋內的葉夕朝、葉依冉還有隨侍在旁的丫環皆施上了粉麵。
就是葉世清一個男兒家，此時也有些受不住這位四姨娘的話。
葉洛靜也配合地低下了頭，卻也不製止。
程慕青不知是羞極還是惱極，俏臉漲紅，一把推開兩個丫環的手：“四姐青樓出身不假，但是既然入了這丞相府裏，四姐行為舉止還是收斂點的好！”
“喲喲喲，看看看……一個歌妓對著本夫人說讓本夫人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呢！本夫人這是在做夢呢？哎呦，不行了，三姐姐您快掐妹妹一把！”情絮雙手似模似樣地扶著自己的額頭，目光卻緊盯著程慕青道：“五妹可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女人比青樓出身的女子更低賤，更令人作惡的嗎？”
程慕青心知接下來不是什麼好話，直接道：“小妹見識短淺，不知，也無須知道。”
說完，便想離開這塊讓自己不暢的地。
可若情絮肯放她輕易離開便不會說出方才那番話了，隻聽那聲音帶上了嘲諷道：“是當了****還當自己是貞節烈婦的人。”
“情絮，說話別太過分！我是歌姬出身又如何？最起碼我還有老爺恩賜給我的子嗣，不像某些人，直至老死，估計也找不到人給自己送終！”
“我找不找得到人來給我送終就不煩妹妹操心了。不過這子嗣？嗬嗬……這孩子要知道有妹妹這麼能折騰的娘親，估計情願再等上一個輪回，也不會投這胎了。”
兩人之間唇舌不停，沒有一方要示弱的意思。
更何況……孩子能不能生下來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許如欣見狀，勸道：“五妹能得老爺寵愛自然是好的，姐妹幾個都祝福著，好好撫育葉家的子氏就是了。四妹你也是，五妹現在的年紀還小，比不得咱們，說話做事間難免帶著孩子氣，有什麼惹你不高興的地方，你也稍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