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又倒退到假山石後。
假山石上幾個天然形成的空洞，都是些不規則的小圈形成的。葉洛靜麵不改色地將頭微傾，湊近了與自己齊高的那個小洞。善琴身形微彎，湊近了稍矮一些洞……
主仆兩人動作出奇的一致，就似商量好的一般。
清冷高潔的付家小姐不愧是付家小姐，即便聲音話語都帶著絲委屈之意，麵上的神情卻依然清高的緊，沒半分下了國公府的麵子。
“那你就那般看著我被慕容公主羞辱？”
鳳堯沒有再說，因為背對著假山，葉洛靜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如何。隻是看到付清容與他對視了片刻後，咬了咬唇又道：“好，我不與你說這個。我問你，明明邊關無戰事，也不需要你在了，你為什麼一直不肯回來？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在國公府的日子……甚至葉洛靜，也即將成為那人的王妃……”
國公府的日子？什麼日子？據巧書說付清容在國公府一直就是當著國母來培養的，難道有什麼巧書不知道的事？
葉洛靜又湊近了些。
善琴亦湊近了些。
她完全無視了人家的後半句。
“你叫我回來做什麼？如同以往一般護著你？你是國公府自小命內定的太子妃，心思卻在鳳逸身上。你把我放在了什麼位置？清容，我們各自都不再是孩子，你該長大了。”
年少時的他會將她看得很重，心中總想著，即使他們不能在一起，即使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又能怎麼樣呢？他喜歡她不是嗎？既然喜歡她，就應該用自己所有的力氣去保護她。
然後他看著她將鳳逸身邊的女人如何除掉的，貼身侍奉鳳逸更衣的丫環，仰慕鳳逸的適齡小姐……自然，背後也有他的助力。
最後醒悟，胸中不平衡之感由此而生，既然心不在他身上，便是連身也被定給另一個男人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他如此護著。那時本是堵著一口氣，一聲招呼也沒打，便進入了邊關，一走便是四五年。
後來在戰火之際時常回想，她除掉第一個鳳逸身邊的女人時，她才幾歲？應該是十二歲吧？他想不通這種心思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身上。
“你什麼意思，你不喜歡我了嗎？”付清容身形輕顫了一下，仰著清冷的麵容怔怔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你記得……年少時，你給的承諾嗎？”
葉洛靜又聽到那低沉的男音道：“記得，不過那時你年少不知事，我長你四歲卻也那般不知事，是我的不該。你若怨我，便怨吧。”
“我問你，你當真不喜歡我了嗎？”
“……喜歡。”即便明知她心裏沒有他，他仍是喜歡。
“這根本就不是喜歡！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的，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我！他那樣的一個人，都會在眾目之下替她說話，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說著，咬唇住了嘴，也沒再看他一眼，轉身跑了。
葉洛靜聽得漸入佳境，本就打算晚宴之前就一直呆在這邊耗了，結果看著那白衣清冷的背影，惋惜地歎了口氣。
冷不防，那個站在原地氣息冰冷的男人突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