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夫人站得位置與善琴來說說近不近的距離,但是她能肯定的是自己剛剛的力道是算準了的,再怎麼翻,茶水也不會潑到她身上來的。
可是,那滾燙的茶水卻失策了一樣,直接朝著她裸露在外的手指潑來。
精致的鞋麵也被波及到了。
雲夫人被燙得“啊”地一聲驚叫。
本想捂住被燙住的地方,卻發現兩隻都被燙著,碰一下就是鑽心的疼。
這大夏天的,誰會備著這麼燙得一壺水在房間裏?她之前打翻這茶,也不過是隨便尋了個常用的借口,卻沒想到這茶真的如此滾燙!
再看原本本該碎在地麵的茶盞卻被善琴手腕一翻,直接接住了。穩當當地放在了桌上,然後就看到身後的巧書有些焦急抽出隨身的絲帕替著雲夫人擦拭著。
一邊擦一邊道:“哎呦,這可怎麼了得!這皮膚可燙紅了一大塊,哎呀都起泡了!會留疤的吧?”念叨完了之後又跳躍著道:“這新婚之夜裏是不能碎東西的,不吉利了,哎呦哎呦還好沒碎。”
身後奉命來保護女主人的兩名逸王府侍女,聞言無語地抽了抽。
怎麼聽都覺得這個婢女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自家王妃看起來也是恬靜淡然的主兒,怎麼養得婢女一個兩個心肝兒都這麼黑呢?
緩過那陣疼痛後,本來就已經怒不可遏的雲夫人,再聽著這話無疑是火上燒油。
一把拂開巧書的手,指著善琴,又指著巧書。
“你們這兩個賤婢!今日若不給個教訓,你是把我當死的嗎?!”
巧書沒忍住,又哆了一句:“哎呦哎呦,雲夫人您怎麼能又說這個字呢,這王爺王妃剛新婚,您這不是要給王爺添堵嗎?”
瞧瞧這姑娘,都把她們家王爺搬出來了!兩個侍女麵癱地看著那兩個女主子帶過來的人。
葉洛靜被巧書左一聲“哎呦”右一聲“哎呦”收得眉心跳了跳,終於緩聲開口:“善琴,去把太後賞賜的玉容膏拿來,替雲夫人先擦一擦。”
聽到玉容膏三個字,在場的後妃皆有些驚訝。
玉容膏是上等的美容聖品,隻是卻極為難得。即使是在皇宮也不多見,這東西也就隻有皇後和太後能用到,就連文貴妃都沒有。
皇後自己每次用也都用一點省一點的,玉容膏本身的成本相較宮裏的其餘護膚膏油之類的倒也不貴,卻是有價無市。
玉容膏裏所用的雪蓮花是生長在峭壁之上,除非是武功非常了得的江湖人士,皇宮製成的玉容膏裏的雪蓮花也是從江湖人士手裏所得。
卻沒想,這位逸王妃手裏也會有。
有這種好東西,居然還這般輕易的就拿出來給別人塗抹,也真是夠大方的。
雲夫人臉色仍是不好,卻沒像之前那般鬧騰。
玉容膏,她還從來沒有用過。
這可是隻的皇後和太後才能享受到的殊榮啊!
莫妃淡淡地瞥了雲夫人一眼,聽過這位葉相府小姐的真實事跡後,再看她這般好心,她是不信的。
這個眼皮子淺的東西,這樣就忘記今晚來的目的了?!
“王妃這是想大事化了,本宮也不是那等抓著不放的人,隻是……”她目光繞在善琴和巧書身上:“王妃養的這兩個婢子是否也太過膽大無禮了些?不敬後妃之罪,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揭了過去,要是傳到旁人的耳朵裏還道我們這些後妃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