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隆興十年臘月初六,上陽宮宸元殿。
孝武帝批閱著奏章,此時從全國各鎮、郡、州傳來的奏章上來看,新政在全國推行的甚好,特別是《田地賦稅製》的施行,極大的遏製了土地兼並之風,使得農民得以有田可種,統一了賦稅,使得國庫逐漸充盈起來。而《府兵製》即加強了朝廷的軍力,又大大的削弱了四鎮,使其不能對朝廷構成威脅。《軍功製》則大大提高了軍隊的士氣和戰鬥力。
變法最顯著的成果就是去年西蜀兵出漢中,進犯關隴諸郡,西京告急。澄城王周勇治率三萬大軍出擊,五戰五捷。在山嶽轉戰一年有餘,擊破西蜀軍十餘次,最終完全占領了漢水上遊及中遊廣大土地。
都知道正月要迎接大軍班師,而且要舉行盛大的新年祭典。聽說有些百姓從寒冷的冬天就開始喜滋滋地準備新年慶典了。尤其是那些有子弟從軍的家庭,早早就仔細地修繕門額,準備懸掛爵位銅匾。而那些家中有女兒尚未出嫁的,則紛紛請媒妁上門說親。一時間,家家戶戶都在忙碌著:有準備大灶火置辦喜宴的、有準備送兒子從軍的。可以說整個大周都沉浸在一片濃濃的喜慶氣氛之中。
看著這翻天覆地的變化,孝武帝深深地感到欣慰。但他卻顧不上高興,在忙碌之餘,依舊沉浸在宸元殿冥思苦想。
……
臘月十日,周勇治率領大軍從陽平關開進了關中,一路上,他反複提醒各地官吏將士,不可自恃關山險固,而粗疏地對待邊境土地的防務,否則奪回來的土地也守不住。進入關中腹地之後,他又繞道陳倉,查勘了下這座破落已久的舊關隘,下令重新修葺,作為西京的屏障。當大軍到達西京之時,受到了西京百姓的夾道歡迎:男女老幼簞食壺漿,竟將大軍殷殷送出十裏之外。
大軍剛接近洛陽,前方就有快馬來報說陛下親自出城迎接。周勇治趕忙命令部隊整裝,並徐徐前進。
等部隊到達定鼎門的時候,遠遠地就聽到“破陣”的軍樂樂曲。待到近前,就見定鼎門外的大道上由金甲騎士排列成一裏多長的甬道。兩騎一組,一麵金龍大旗,一柄金色大斧。一時間定鼎門外金旗招展,斧鉞生光。
這時,遙遙望見從甬道上一麵金色大旗迎風招展,悠悠而來,赫然便是孝武帝的迎接隊伍。頓時鼓樂大作,兩排長號仰天而起,嗚嗚齊鳴。周勇治趕忙翻身下馬,緊走幾步,肅然而立。
孝武帝大笑著迎上前去:“大將軍啊,辛苦你了!此次你居功至偉!”
周勇治一邊道:“承蒙陛下龍威,大周曆代先王庇佑,將士用命,才使我大周此次能拓地千裏!”一邊欲躬身行禮。卻被孝武帝扶住,兩人默默相視,猛然抱在一起。
而一旁的鄭吉走上前去,笑著道:“大將軍,這番真是辛苦了!黑了……瘦了!”聽到鄭吉之言,周勇治笑道:“也更加結實了!你瞧。”說著,捋起袖子,黝黑的臂膀鼓起堅硬的肌肉。
三人一齊哈哈大笑。孝武帝左手拉著鄭吉右手拉上周勇治,激動地說道:“丞相、大將軍,上車,今日可是有兩大慶典啊!”不由分說便將二人拽上自己的車駕。“你們平日為國操勞,今日朕為你們駕車!”說罷親自坐上馭手位置,一抖韁繩,駕車直奔上陽宮馳去。
……
氣勢恢弘的上陽宮前那片廣場上此時已是人山人海,先行到達的西征大軍即在廣場中央列成四個整齊威武的方陣。中央用紅氈鋪地的大道直達九九台階之上的巍峨大殿。見金色的車輦駛來,廣場上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陛下萬歲!丞相萬歲!大將軍萬歲!”孝武帝駕車繞場三周後在白玉台階下停住,親自扶下鄭吉和周勇治,又殷殷拉著二人的手,走上了大殿平台。
兩座高達兩丈有餘的雄偉的玉龍雕像下,大周的百官一齊行禮:“恭迎陛下!恭迎丞相!恭迎大將軍!”孝武帝拉著二人的手走到平台中央,這時司禮大臣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