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過一場秋雨,用細沙石鋪成的小路由於濕潤而呈現出比晴天時更為沉穩的色調,有深色有淺色。警車時而往上時而往下地在山間盤繞。終於柳暗花明,一片清明的景色呈現在大家眼前,恒言隊長將警車停在了艾賀希格的戶籍所在的村莊口。
恒言和姒城走訪了部分村民,村民們眼中的艾賀希格是個古板不近人情又脾氣暴躁易怒的人。村裏很多年輕人已經不守著那一套老規矩,隻有艾賀希格堅持自己,看到不遵守古老的規矩的年輕人不滿就是一頓咒罵,有時候還會對他們大打出手。
村民們說到艾賀希格都直搖頭,他很少和大家見麵,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但是問到他們的老規矩是什麼的時候,大家都支支吾吾。
這麼說來,村裏的年輕人都有可能對艾賀希格產生不滿情緒,這就是殺人動機?如果因為這麼一點不滿的小情緒就要殺人,世界上得有多少人會慘遭毒手?
他們推開艾賀希格的小木屋。小木屋在一片青草地中間,麵積頂多隻有十平米,外麵用一塊大布圍在屋頂,與周圍眾多的水泥房子格格不入,裏麵沒有家具,沒有桌椅沒有床,隻有一氈大席子鋪在地上,還有一些鍋碗瓢盆全部擺放在地上,有一個大盆裏還擺放著一塊熟肉。門口的圍欄隻有兩匹純色的白馬在嗷嗷嗚鳴,沒有草料,這兩天它們應該餓壞了。
其他馬兒都跑了嗎?聽說馬兒是有靈性的,會認舊主,它們迷失在再遠的地方也能憑借熟悉的氣味尋找回家的路,難道是因為艾賀希格去世了,它們已無可留戀?所以全部跑進森林當了野馬?
“它們好可憐,主人去世了,它們沒辦法掙脫韁繩,餓的眼睛都發直了!”花夏撫摸著馬兒碩壯的身體,“我們去牧馬吧?”
恒言隊長露出為難的表情,他們是來辦案的,哪有時間去幫忙牧馬啊,他看看姒城,尋求意見。
“恒隊長,你公務繁忙先回去吧!我們再繼續尋找死者的相關線索。”姒城不露聲色,“不用擔心,我們晚點雇一輛老鄉的馬車回去。”
恒隊長終於鬆了口氣,沿著原路返回。
花夏和姒城每人牽上一匹馬,往草地深處走去。兩匹桀驁的馬兒好像知道他們是來幫助自己的,沒有反抗,乖乖的跟在旁邊。
“謝謝你帶我出來,現在心情像馬兒一樣輕鬆悠閑。”花夏和姒城坐在山坡一塊大石上,觀望寬闊的草野,心情也變得曠達開闊了。
“你願意陪我,我求之不得!”姒城將花夏攬入懷中,現在他的心情更加晴朗。
“聽過民族英雄嘎達梅林的故事嗎?”花夏看著草原,想起蒙古草原上的英雄。
姒城搖搖頭,“快告訴我吧!”
“民國時期,馮玉祥倒戈之後,一直以西北部防都辦的名義,把內蒙古有關的三個特別區置於自己的控製之下,為解決部下的食糧軍餉,大力主張在西北屯墾,以炮彈火藥迫使許多蒙古牧民離開了他們的牧場,持續到1929年,牧馬終於揭竿起義,領導人就是嘎達梅林,可是,不到兩年,他便單槍匹馬被射殺在拉穆倫河下遊老哈河的滾滾激流之中……”花夏說著,掉下淚來。
“傻瓜,怎麼哭了,偉大的祭奠應該歡喜,他為蒙古人民的安寧而奮鬥是值得慶賀的!”姒城為花夏拭去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