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弦月兩人這兩三天已經完全融入了宮女太監群裏,原以為在與宮人的閑聊間自然就能得到太後的消息,結果卻是讓人頭疼,隻要青離弦月想要旁敲側擊打探太後,這些人就諱莫如深,閉口不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隱情。

前些日子,南宮芙已經讓玄機閣用盡一切力量去查太後的全部消息,沒想到從不失手的玄機閣這次卻踢到了鐵板,別說太後的秘密了就是太後的名字都查不到。現在就剩下一條路可走了,南宮芙從貴妃椅上跳了起來,對青離說:“青離跟我走,其他人留在宮裏。”說完飛快的跑了出去,青離緊隨其後。

兩人在壽安宮外停下,前日的小太監倒是不見了,宮門的鎖口處上了好幾把大鎖,南宮芙伸手摸了摸那鐵鏈,“居然是千年玄鐵。”“皇後娘娘是要進去嗎?”青離看著南宮芙,南宮芙點頭道:“嗯,你在外麵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著,我進去看看。”突然一陣輕笑從身後傳了過來,南宮芙立馬端正姿態,轉身,隻見來人身著紫錦華服,腰間配著半塊玉玦纓絡,一頭黑發肆意地束在腦後,散在雙肩,雙手指骨分明,膚白似雪,薄唇微彎,一雙丹鳳眼微挑著看向她,南宮芙愣了愣神,腦海裏蹦出兩個字:妖孽。

青離見來人如此輕浮,出現的又不是時候,大聲厲喝:“放肆!竟敢……”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南宮芙就抬手製止了她,向她使了個眼色,青離會意站到了南宮芙的身後,南宮芙看向楚連殤,清了清嗓子問道:“你是何人?”“在下連殤,宮廷畫師,閑人一個。”楚連殤看著南宮芙的眼睛,笑著回答。“畫師?你在這宮裏呆了多久?”南宮芙問的時候盡量表現得漫不經心,楚連殤欠身,溫和有禮的答道:“三年。”南宮芙笑問道:“那你對宮裏的事很了解嘍?”楚連殤“皺著眉思考”了一下,“略知一二。”

“你在這又是作何?”楚連殤反問,南宮芙溫和一笑,“唔,我是宮裏新來的舞娘南南,這是我的婢女青離,今日偶然經過這宮殿,覺得新奇就上來看看。”楚連殤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過我看你們方才鬼鬼祟祟的,不會是要做什麼壞事吧。”南宮芙趕忙解釋,“不是,怎麼會呢,我們隻是好奇而已。”楚連殤點頭,“這就好,不過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到處亂走的好,宮中規矩甚嚴,小心衝撞了貴人。”南宮芙“感激”的說道:“多謝連殤兄提醒,南南會注意的。”

南宮芙走向楚連殤,像是跟楚連殤混熟了一樣,神秘兮兮的靠近他問:“連殤兄可曾見過太後?”楚連殤露出苦惱的神情,“好似見過一次,不對,兩次,啊呀,我也記不太清了。”南宮芙佯裝好奇的追問道:“那你還記得她的模樣嗎?”楚連殤忽然“警惕”道:“你問這些做什麼?”南宮芙對他展顏一笑,“你緊張什麼,我隻是好奇太後長什麼樣而已!”楚連殤亮著黑黝黝的瞳眸問道:“你就不好奇皇後長什麼樣嗎?”楚連殤緊盯著南宮芙,那雙幽深的瞳眸似乎可以看透一切,南宮芙裝作不在乎的說,“這有什麼好好奇的,不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嘛!”楚連殤哈哈大笑,“是啊,那你還問。”南宮芙汗顏,轉了話題又同楚連殤寒暄了幾句,便找了個借口告辭了,楚連殤看著南宮芙的背影,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說道:“有意思。”

南宮芙剛回到鳳藻宮,就見到弦月等在宮門口。“皇後娘娘,皇上來了有一會兒了。”弦月對著剛踏進宮門的南宮芙低語,南宮芙心想他怎麼來了,腳步不停地向寢殿走去,楚連城坐在矮榻上拿著南宮芙看過的兵法翻看著,南宮芙走了過去向楚連城行禮後看著楚連城手裏的書說道:“陛下可以放下臣妾的書了嗎?臣妾不喜他人碰臣妾喜愛之物,若是陛下喜歡,臣妾可命人將新的兵書呈上。”“若是朕說朕隻喜歡你的這一本呢。”“那臣妾隻能毀了它。”

兩相靜默,楚連城將書放進衣袖裏,站了起來走到南宮芙的麵前,看著額頭隻到自己嘴唇的南宮芙,雙手搭上南宮芙的雙肩,直視著她的眼睛說:“我今日來是告訴你明日回門一事,還有以後可以不用向我行禮,陛下還有臣妾這些所謂的稱呼也不要說了,用你我來稱呼就好了。”說完就走了出去,南宮芙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兵書還在他的手上,可這時楚連城已經走到宮門外了南宮芙隻能盯著他的背影大喊:“還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