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芙並不知道朝堂上發生的事,不過即使知道也是幸災樂禍,隻要是能給楚連城添堵的事,她都覺得大快人心,明日才是溫柔散藥效散去之時,南宮芙這八九天來跟在楚連城身邊倒也沒發現什麼不軌之人,沒發生事是正好不過了,她也不用為了保護楚連城而雙手染血,南宮芙如是想著,現在她隻想盡快拿到半離的解藥,離開這個鬼地方。
南宮芙撐著臉發呆,楚連城低頭看書,覺得有些口渴便喊南宮芙,“給我倒杯茶。”南宮芙有些晃神並沒有聽見,楚連城等了半晌也不見南宮芙有所動作,抬頭發現南宮芙在發呆,便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麵,說道:“你在想什麼?”南宮芙回神,臉色懨懨,“在想什麼時候能離開你。”這時,盤龍殿的屋簷上傳來了腳步聲,楚連城臉色沉了下去,“怕是暫時不行了。”
侍衛和宮女都讓王公公在入夜前給叫走了,殿裏隻剩楚連城和南宮芙兩人,屋簷上有人在走動的細微的聲響,聽這腳步聲少說也有三十人,且氣息穩健有力應該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南宮芙眼裏劃過一抹殺意,這世上總有些人的腦子注了水,偏要在最後關頭壞人好事,既然如此那她便讓他們重新做人。
暗殺一觸即發,無數飛鏢從紙窗飛了進來,南宮芙扯過懸在梁上的紗絹,以楚連城為圓心,向外畫圓,柔弱的紗絹浸透著內力將暗器打了下來,緊接著屋簷被打了幾個洞,三十多個黑衣人拿著劍從屋頂上飛了下來,南宮芙絢爛一笑,扔了紗絹,從腰帶裏抽出軟劍,紅衣習習,櫻唇輕啟,如同致命又誘惑的罌粟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今日我便送你們上黃泉!”“好大的口氣,給我殺!”黑衣人首領一聲令下,兩方進入了激烈的廝殺,一對三十,南宮芙依然遊刃有餘,一劍一個,基本都是見血封喉,不過半刻鍾,黑衣人便死傷過半,地上的屍體越積越多,南宮芙卻輕鬆得仿若摘花般又殺了兩人,就在南宮芙擊殺其餘黑衣人時,一直在觀望的黑衣人首領突然突破南宮芙的屏障,持劍刺向楚連城,待南宮芙殺了最後兩人回過頭來正看到劍鋒離楚連城隻有咫尺之遙。
看到楚連城有危險,一直躲藏在角落裏的風衛意欲出手,楚連城一個淩厲的眼鋒掃了過去,角落裏的氣息又歸為平靜。南宮芙心神大震,一直有意隱藏的功力迸發了出來,心隨意動,軟劍伴著深厚的功力飛了出去,在黑衣人的劍鋒碰到楚連城的衣裳的時候,便被軟劍擊了出去,黑衣人被震得虎口發麻,吐出了一口鮮血,軟劍在擊飛黑衣人的劍後,深深的插進了大殿的棟梁裏。
黑衣人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南宮芙由遠及近緩緩的走著卻霎時就到了黑衣人的麵前,黑衣人的眼裏劃過一抹驚恐,南宮芙拿起他的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居然敢挑戰我的底線,你真是該死。”利刃劃破了他的手筋和腳筋,黑衣人動彈不得,隻能用陰狠的目光瞪著南宮芙,以防黑衣人自殺南宮芙事先卸了他的下顎,因此黑衣人此刻也說不了話,南宮芙用他的劍繼續在他身上劃著,利刃刺破皮膚大股鮮血湧出,在他身上已經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肉了,黑衣人痛苦的蜷縮著,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南宮芙用劍拍了拍他的臉,“下輩子放清醒點,不要在我在場的時候碰我的人,無論你成不成功,你都是在打我的臉,知道嗎?”說完,南宮芙劃破了他的血管,這種靜悄悄的感受著生命流失的死法實在是太痛苦了,黑衣人癱在地上求南宮芙殺了他。
在外麵聽到打鬥聲音的王公公領了禦林軍闖進來,“皇上,皇後娘娘,奴才救駕來遲,請皇上責罰。”王公公急切又尖銳的聲音響起時,南宮芙卸下了全身的防備,殺人實在是太累了,現在她的腳脖子都有些酸軟,後退了一步突然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滿鼻子都是沉香的香味。
楚連城從身後抱住了南宮芙,“累了就靠著我吧。”南宮芙當真就把全身的重量壓在了楚連城的身上,身後,楚連城依舊穩如泰山,黑著臉對王公公說道:“把這裏清理幹淨,明天再治你的罪。”王公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應道:“是。”
黑衣人的屍體被抬了出去,血跡被清洗,盤龍殿又恢複了原樣,殿裏熏上了安神香,遮蓋了淡淡的血腥味。這時的王公公做事異常靠譜,沒有再說一句話就把殿裏的事給弄好了,所有刺客的屍體都被扔到了亂葬崗,還有氣息的黑衣人首領則被風衛悄悄轉移到了暗宮裏刑訊審問。
眾人走後大殿裏又安靜了下來,楚連城還在回味南宮芙那句“我的人”,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南宮芙聽到笑聲下意識的回頭看,發現楚連城依舊發愣,便推了推他,“怎麼,被我的殘忍嚇到了?”楚連城抬頭極溫柔的對南宮芙道:“不,朕在想,朕的皇後就該是這樣的。”溫柔的語調,專注的眼神,南宮芙差點就陷了進去,南宮芙轉過頭,凶巴巴的道:“解藥!”楚連城輕笑著走向床榻,“朕乏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你!”南宮芙還沒說完就被楚連城拽上了床榻,用食指豎在她的紅唇上南宮芙瞬間噤聲,隻聽楚連城輕輕說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