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心蠱在燕夙鳴的身體裏越長越大,燕夙鳴時不時會感到一陣鑽心的痛。隻不過隱藏得極深從不在人前表露出來,要不是燕玄陌相信燕流拂的能力,恐怕他也會以為燕夙鳴沒有中招。
跟楚國通商的各項事務已日漸完善,燕玄陌的能力得到了朝中大臣的讚同,口碑益漸完好。他也有了暗地裏的擁護者。
這天魏公公來傳話說攝政王要召見他,能讓魏公公親自出馬的怕不是簡單的事情。燕玄陌遞了一疊厚厚的銀票給魏權,“公公可知是為何事?”魏權將銀票推了回去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最近國庫充盈都是殿下的功勞,或許這次召見殿下是要嘉獎殿下呢。”
燕玄陌的眼裏快速閃過一抹深意,笑了笑說,“承公公吉言。”魏權撩起車簾說了聲請,燕玄陌跨上馬車,轎簾落下的那刻,兩個人都收了笑。
魏權的臉上滿是鄙夷,不過就是有點成績而已還真把自己當皇子了,待會就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魏權跳上馬,站在他身邊的小太監喊道,“起駕。”馬車快速朝皇宮駛去,燕玄陌坐在馬車中眼神冷厲,他可不會真的以為燕夙鳴召他進宮是為了嘉賞他。
馬車到了燕夙鳴的寢宮前,魏權在前麵帶路,燕玄陌在後麵跟著。這還是他一次踏足燕夙鳴的寢宮,燕玄陌抬頭看了眼牌匾,上麵工工整整的寫著凝華殿三個字,燕玄陌沉眸,凝華是燕王妃的字。
燕夙鳴半躺在軟榻上,身旁或站或跪著四個婢女在幫他按摩筋骨。看到燕玄陌來了,燕夙鳴起身揮退了婢女,聲音沙啞,“皇侄來了,”燕夙鳴伸出手繞了一圈,“看,本王的寢宮跟以前的王府有何不同?”
燕玄陌斂眸沉聲說道,“侄兒隻在少時去過皇叔的府上,時隔多年侄兒已經記不清了。”
“那你可還記得凝華是誰的字?”燕夙鳴聲音淡淡,似乎真的隻是單純的詢問。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自燕王妃死後,燕夙鳴消沉了一年,之後就變成了這般殘暴多疑,並且不準任何人提起與燕王妃有關的一切,那以後燕王妃就成了眾人心中的一個禁忌。如今他主動提起怕是沒有好事。
燕玄陌歎了口氣,一字一句說道,“凝華是皇嬸的字。”既然躲不過那就隻有被動承受。
燕玄陌閉眼等著燕夙鳴的憤怒卻半晌也沒有動靜,燕玄陌睜眼看向燕夙鳴,燕夙鳴冷笑一聲,“知道本王為什麼不讓你們提她嗎?”燕玄陌沉默。燕夙鳴哼了一聲說道,“因為你們不配。”
“你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沾著她的血,她還懷著孕,七個月大的胎兒啊!為什麼你的父皇和母後不肯放過她!為什麼你們沒有一個人去救她,我對你們的好還不夠嗎?!”燕夙鳴聲聲泣血,酒杯在他手中被碾成灰燼。
燕玄陌心下大駭,難道他以為是父皇和母妃害死了燕王妃?!燕夙鳴見燕玄陌沉默不語,臉上換上了殘忍的笑,“魏權,將人帶上來。”
“進去!”一個人被踉踉蹌蹌的推了上來,燕玄陌側臉看去,竟是將他和燕流拂帶大的奶媽,“肅嬤嬤!”燕玄陌聲音裏帶了一絲緊張。
肅嬤嬤大概四十上下,雖然她身份卑微卻自有一種雍容華貴之氣,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笑臉吟吟的,能讓人慌亂的心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