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玄陌本以為跟楚國通商起碼能有反對燕夙鳴的力量,沒想到在巨大的皇權麵前他連說一個不字的權利也沒有。

彼時燕玄陌還在馬車上想著怎麼說服燕夙鳴答應和楚國通商,他就已經在謀劃跟耀月國的聯姻。

當他們滿懷信心的回到燕都時,等待他們的卻是燕流拂出嫁耀月國皇帝的聖旨,燕夙鳴攜著滿朝文武到城門口不過隻是為了宣旨還有防止他們逃跑。

一臉的道貌岸然,滿口的仁義道德。燕玄陌看著往日忠心耿耿的臣子像隻狗一樣伏在燕夙鳴的身邊,心底升出一股極其諷刺的悲涼,遍及全身每個毛孔。燕夙鳴挑起鳳眼,眼神冷蔑,就像在看塵埃裏的螻蟻,“皇侄,皇叔可是費盡心機才弄到了這一紙聯姻,你們還不拜謝本王?”

燕流拂被燕玄陌護在身後,以前的屈辱一幕幕在腦海裏浮現,燕流拂的心已經扭曲,滿心的仇恨讓她再也沒有顧忌,她高傲的哥哥怎麼可以讓他們這群空有其表的酒囊飯袋如此欺辱!

燕流拂拈起手指,衣袖裏的東西蓄勢待發,感覺到燕流拂的不對勁,燕玄陌抓住了燕流拂的那隻手,向她搖了搖頭,用唇語說道,“流拂,現在還不行。”燕流拂怕傷到燕玄陌急忙收回了袖子裏的東西,紅唇微動,急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哥哥,不要阻止我。”“流拂!哥哥有辦法,哥哥不會讓你嫁到耀月去的。”燕玄陌抱住燕流拂,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

一滴熱淚落到了燕流拂的臉上,燕流拂怔愣半晌,忘記了拂去臉上的淚,就這樣任由它一直流到唇角,流到了舌尖上,苦澀無比。

燕夙鳴向左右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上前將燕流拂和燕玄陌強行分開。“在九公主出嫁之前不得與任何相見。”燕夙鳴一字一句說出就像在宣判對他們的最終裁決。

“不!”燕玄陌撕心裂肺的喊著,右手抓著燕流拂的手,“哥哥。”燕流拂的淚水模糊了雙眼,燕夙鳴冷哼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身後的人越來越多,燕流拂和燕玄陌的手逐漸一點點的分開了。最後一個指尖相碰,燕流拂被打暈帶了下去。周圍的人噤若寒蟬,生怕一個不好倒黴的就是自己。

“流拂,對不起,是哥哥沒有保護好你。”燕玄陌跪在地上淚水滴在地上暈染出朵朵淚花。燕玄陌紅著眼睛看向燕夙鳴,燕夙鳴神色冷漠像在看一出無關緊要的鬧劇。

燕玄陌雙手握成拳,多年的忍忍耐在這一刻暴發,“燕夙鳴拿命來!”燕玄陌奪過身邊侍衛的佩劍擊向燕夙鳴。“不知好歹。”燕夙鳴冷笑一聲,左手一翻將燕玄陌的劍打飛出去,燕玄陌點著燕夙鳴的右肩轉到了他的背後,燕夙鳴從腋下反手一掌重重的打在燕玄陌的胸膛上。

燕玄陌碰出一口鮮血,身體搖搖晃晃如秋風中的落葉。燕夙鳴嫌惡的看了他一眼,“八皇子神智已經不清醒了,來人,將他帶下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出府。”

身後的臣子目睹了這一切卻無一人站出來替燕玄陌兩兄妹說話,果然最冷不過人心。時過境遷,當初尊貴無比的嫡室皇孫現在卻成了任人草芥的傀儡。

一朝突變,零落成泥碾作塵又有誰來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