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了兩天左右如同潮水一般拍過去的送禮的獸群之後,嵐所作為大本營的這個山頭終於是重新恢複了平靜。但是,沒有等到第二天,山頭又再度陷入了喧鬧之中。
女媧要生了。
雖然對於神靈來說,生孩子並不是個問題,就算是再難產,用一點能量就能安全的送出來,但是作為即將生出尚帝第一個孩子,第一個血脈的女媧,還是受到了如同普通孕婦一般的太上皇的待遇。在第一次女媧感覺到腹痛要生的時候,尚帝便被一腳給直接踹出了屋子,在山頭吹著無盡的冷風,與和自己是同一個存在的初代萬語者看著遠方的景色——事實上,也沒什麼。白天是一望無際的白雲和刺眼的光,夜晚是伸手不見任何玩意的極致的黑。黑夜裏沒有一顆星辰。或者說,彼岸世界可沒有外圍一說,也沒有恒星。
彼岸世界沒有月亮這東西。當然,也沒有太陽。之所以有晝夜變換不過是一界意誌覺得如果老是白天或者老是黑夜的話,會非常的無聊,所以才定下了白天和黑夜的切換。
尚帝抱著自己的肩頭,期待而焦急地看著屋內。雖然知道女媧八成是沒有任何危險的,但是尚帝還是感覺到了即將做一個父親的激動。
從白天直到黑夜12個小時。屋子被不止是嵐還誰隔絕了聲音,尚帝沒有聽到內裏的任何聲音,無論是鼓勵或者女媧的痛哼。事後問起來的時候,聖索菲亞所給出的信息是,無論是作為生育者本人的女媧還是她,又或者是作為尚帝母親的嵐,構成的一致決定是不讓尚帝聽到一點點的慘叫和痛哼,不讓尚帝感覺到有一絲揪心。
而等得快要發瘋的尚帝幾次想衝進去,都被初代給攔了下來。
“你這個女兒好歹也是懷了三年的,出生時間跟別人不同是正常的。而且,別說女媧是女神,是至高神,就算隻是地球上的普通的人類,也隻有超過了24小時才是難產,你急的什麼?打攪了正常的生產,你賠得起她身體上的虧欠還是賠得起女媧精神上的打擊?”
尚帝並沒有聽得進初代的話。但是也沒有能進得去。初代即使是和他共用的一個身體,即使獨立了精神也是和他共用的身體內的能量,她對於能量的掌控性也不是尚帝所能突破的。稍微擺出了一個守護的術式,尚帝竭盡全力都沒有能突破得了。
直到第十三個小時。聖索菲亞打開了緊閉著的小屋的門,手中抱著一個被上好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的包裹,裏麵看形狀就是沉睡著一個嬰兒。
但是聖索菲亞的臉色卻有些奇怪。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名狀之存在一樣,似乎是受到了驚嚇。
“怎麼了?”尚帝的心頭一緊。雖然他對於自己的血脈也有著足夠的關係,對於她的到來也有著足夠的愛護,但是對於他而言,一路陪著他走來嗬護著他的聖索菲亞更為重要。孩子有什麼事情可以再生,但是聖索菲亞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他會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