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衛兵團的士兵從廢墟中探出腦袋,見魔王已經不見了,鬥技場中央的人們橫七豎八躺在廢墟上,趕忙跑過去察看。
“太好了,親王爺,您還活著。”見到百裏驍坐在那裏,兩人興奮地跪下道:“城門那邊的屏障已經破了,百姓們正準備撤離,請親王爺一同撤離吧。”
“不用撤離了,魔王已經被消滅了。”百裏驍搖搖手,從衣服口袋中取出一塊令牌,道:“城外有我的大軍駐守,傳我的命令,調集軍備物資進城治療傷員,安撫百姓,盡快統計出傷亡,沒受傷還能動的人盡快參與救援。立即封鎖城門,整頓隊伍徹查這次的事件,通緝蘇契,盡量活捉!”
“是!”一個人拿著令牌飛快地跑出了鬥技場,另一個士兵則守在百裏驍身邊。
虞煥躺在一邊,聞言忍不住讚賞道:“黎國上下皆傳王爺是個嗜血暴戾之人,殊不知你也心懷著百姓。”
“嗬嗬,眼下初渡大劫,還有很多事要善後,我突然好想當個逍遙王爺呢。”百裏驍笑了笑,經此大難,他突然想通了不少。
鬥技場上的幾人消滅魔王的事跡霎時傳遍了整個黎明城,變成了百姓人口中傳頌的大英雄,百裏驍在百姓心中的聲望,也一下提高了不少。
沒過多久,兩個士兵帶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進了鬥技場的廢墟,見到百裏驍,便將那老者推在地上,道:“這個人在封鎖城門之後鬼鬼祟祟地想偷溜出去,屬下懷疑他心中有鬼,所以將他帶來了。”
“親王爺饒命,親王爺饒命。”那老者趴在地上,一個勁地求饒。
“說說,你犯了什麼罪,要我饒你性命?”
“回王爺,罪臣是太醫閣的薛太醫,受太子脅迫,隱瞞了陛下駕崩的消息。”
“什麼?”百裏驍站了起來,神色有些悲傷道:“父王是何時駕崩的?”
“是……陛下年前已經駕崩了。”薛太醫欲言又止,道:“太子知道以後,便要挾老臣保守秘密,對外宣稱陛下抱病。”
“不可能!本王一個月前才見過父王,雖然麵色看起來有些差,但確實是父王!”百裏驍難以置信地說:“難道是太子對父王施了什麼法術?”
“是,是太子研究出來的邪術,太子說……一旦成功,就所有人不用再忍受失去親人的傷痛。但是這邪術必須以活人為引,以獻祭來為陛下續命,續命之後雖與常人無異,但心智不全,人有時清醒,有時迷糊。若非太子拿罪臣一家老小相要挾,罪臣是萬萬不敢做著等大逆不道之事的啊!求親王爺恕罪!”薛太醫連連磕頭求饒,將額頭磕得通紅。
“太子私下裏做這種事,難道沒人知曉?”
“上大夫蘇大人聽聞有這等續命之術,相當支持太子。兩人時常從大牢中提死囚前去獻祭,起初一個死囚的命還能為陛下續上一兩日,可越到後來,陛下便越虛弱,續命的時間也越來越短。言家七十多口人,本來是要秋後處決的,太子沒有辦法,便下令提前執行,目的是要拿剩下的活人,獻祭陛下。”
“這麼說來,各州人販子盛行,原來是太子要抓活人獻祭陛下續命!”龍牙恍然大悟,坐起來走過去聽他們談話的內容。
“可是太子此舉,究竟意欲何為?”百裏驍有些不明白,百裏旭都已經當上太子了,國王一旦駕崩,自己便是一國之君,何必大費周折要為父王續命?
薛太醫一一回答道:“眾所周知,太子文才比不上掣公子,武略又遜色於親王爺,世人多議論太子不適合當國君。恰逢北海侵略,言氏謀反,陛下對他卻期望過高,親王爺又手握兵權。多方麵的壓力使太子崩潰了,被邪魔侵襲,才就此墮入魔道。”
百裏驍歎息了一聲,道:“太子落得此地步,也是與本王有莫大的關係,太子是從何得到邪術的?又有誰見過那邪術?”
“這……”薛太醫想了想,道:“太子平日裏隻與蘇大夫一同議事,其他人,恐怕都沒見過。”
這時,又有兩個士兵押著幾個人過來了,見到百裏驍,趕忙稟報道:“親王爺,方才我們搜過太子和蘇大人府上,裏麵的人全部都成了幹屍,就連蘇大人,也已經死了。這幾個人是原先看守鬥技場的衛兵,也許他們知道些什麼。”
那幾個人趕忙搖著手求饒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我們隻負責接收鬥士,其它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此案案情複雜,牽涉甚廣,將這幾人收監詳審。”百裏驍並再問下去,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這時,小南扶著百裏掣慢慢走過來,百裏掣麵色黯淡,顯得有些失魂落魄。也難怪他如此,任誰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短短數月間,父王駕崩,恩師被自己最支持的弟弟所害,最喜歡的言小姐也變成了魔王。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堅定的目光看向百裏驍,大聲道:“請兄長登基為王,繼承大統!”
一旁的士兵也紛紛跪下,大聲道:“請驍親王爺登基為王,繼承大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