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張治中將軍大笑,校長笑著說:“雲海就不要謙虛了,你之才,豈止一師?哈哈哈!也好也好,八十八師乃德械精銳師,文成公意下如何?”
父親撫須道:“老夫淡出軍界政界多年,早已不問這些事情,介石啊,老夫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要讓雲海,去抗日第一線!老夫年邁,扛不動槍,拿不動刀了,但是老夫有兒子,兒子,就要繼承老夫的遺誌,這樣,老夫縱是死,也無憾了。”
父親的一席話讓所有人動容,讓所有人對父親肅然起敬,而我,則是聽出了父親對我的愛。
自我記事起,父親就沒有對我溫和過,嚴厲就是父親的代名詞,溫和,僅僅體現在母親身上,幼時,我很是不喜父親,因為父親對我太嚴厲了,連飯都不讓我吃飽,這是為人父會做出來的事情嗎?不過當我漸漸長大,並且去了德國一個人生活之後,我明白了父親的苦心。
我終究是要離開父親的,或者說父親,終究是要離開我的,他不可能保護我一輩子,父親四十六歲生下了我,如今已經六十了,也許,父親就快要離開了我了;父親在時,有些人攝於父親的名望不敢動手,而父親一旦離世,我可以抵擋得住父親為我抵擋了很久的暴風雨嗎?
父親對我的愛,是深沉的愛,宛如一座高山,厚重而沉默,幼時體會不到,可是越大,便越是可以體會出父親的良苦用心和深沉的愛,這會伴隨我的一生,一直下去吧……
上了戰場,立了戰功,成為國之棟梁,世之悍將,哪怕我不會經商,那些商家和官僚,也不敢動我了;如若不能,那便死吧!為國而死,無悔!
“文成公言重了,雲海即已入了軍校,就沒有退路;而且雲海的表現,讓我很是欣慰;軍校,的確是個好東西啊!兆銘兄,你說呢?”校長話鋒一轉,看向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汪兆銘先生。
“嗬嗬,文成公深明大義,實為我輩楷模,雲海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軍校,不錯,不錯。”汪兆銘的麵色有些尷尬,應付了幾句。他本是想羞辱父親和校長,借此攻擊軍校,不過,現在,他應該是被我狠狠的抽了一個巴掌!
“雲海啊,其實,校長早就知道,你一定可以贏。”校長笑眯眯的看著我說道。
我覺得很奇怪,校長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一定可以贏?
所有人都覺得奇怪,連父親也不知道校長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更別提其他人了。
“校長,此言何意?”我奇怪地問道。
“哈哈哈,因為在演習之前,有一位你的故交,對我說,即使懸殊再大,和你對抗,總有他們意想不到的危險,你的性子,就是打不死老虎,也要掰下它兩顆牙;這可是你當初咬牙切齒說的,那位故交可是記憶猶新啊。所以他說,你是一個極其危險的軍人,總能幹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校長笑著說到。
我恍然大悟:“校長!莫不是!?”我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哈哈哈,猜出來了吧?他應該快到了,我已經通知他了,演習一旦結束,他就可以過來了,他判斷你的獲勝方式就是襲擊指揮部。”校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