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濕的海風,吹過我的麵龐,讓我微微有些愜意,這樣的愜意,很多年沒有過了。
當年的這個時候,我年幼的心裏是充滿了孤苦和淒涼,哪裏會有閑工夫享受海風拂麵?
而如今,卻是不同的心境了,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大海是不會變的,變的是人,是人啊!
當年八歲的我,如今,已經十六歲了。
一個月前,我以全校第一的名次從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正式畢業,同時以十六歲之齡刷新了軍校畢業生最低年齡之記錄,相較於最年輕的一期畢業生宋希濂將軍而言,宋希濂將軍是十七歲入黃埔,而我,十六歲就畢業了;當時的宋希濂將軍是最年輕的將軍,而我的出現,使很多人暗地裏打賭,我會超過宋希濂將軍,成為軍隊中最年輕的將軍。
而由於我的存在,我們第十期的畢業生,受到了中央軍的廣泛關注,許多軍隊都開始向校長伸手要人,而作為雷打不動的前三名,我,陳必成,黃端三人,則被更多的部隊看中,中央軍裏大部分都是黃埔將官,更有理由要他們的“小師弟”前往,接受“訓導”。
就連不少地方軍隊,如桂軍和晉軍都想將我們三人要走,不過,這顯然是不會被校長所同意的。
作為校長最嫡係的三支軍隊,也是最早的三支德械師,八十七師,八十八師,還有三十六師;這三支部隊的長官,王敬久將軍,還有和我有過交談的孫元良將軍,以及那位無意間被全軍當做和我比較的宋希濂將軍,三位將軍更是約好了去校長辦公室要人。
三人打賭,想要爭取我們三人,還約定了誰贏了就可以得到我,結果校長無可奈何之下把陳必成還有黃端二人交了出去,陳必成屬八十七師,黃端屬三十六師,而唯獨八十八師,校長沒有把我交過去,差點兒沒把孫元良將軍氣死。
校長沒有給我分配軍隊所屬,而是拿出了德國發來的邀請函,交給了我。
民國二十五年八月一日,第十一屆奧林匹克運動會將在德國首都柏林舉行,校長已經選拔了一批優秀之運動員,準備赴德參賽,出於一些原因,我國政府並沒有接受德國的過多資助,不過德國政府還是給予了不少資助;這讓我很是感動,也更加感激那戶在小胡子叔叔潦倒之時施以援手的不知名中國家庭。
當然我去柏林,比之兩年前,又多了一層理由,就是塞克特伯伯一年前因為舊病複發,不得不回國醫治,德國顧問團的任務,就交給了塞克特伯伯的得力下屬,同為德國陸軍上將的法肯豪森將軍。
我決定去柏林的時候要去看望塞克特伯伯,他的年歲已經很高了,從法肯豪森將軍的麵色上來看,塞克特伯伯的身體,不是很好……
而且根據我的建議,校長不僅組建了奧運軍團,還派出了以國際奧委會之委員王正廷先生為首的中國代表團,當然,這批代表團的實際任務,是和德國方麵洽談軍火貿易。
本次奧運會,我國派出了69名男女運動員,參加了田徑、遊泳、舉重、拳擊、自行車、籃球和足球6個大項的比賽,說實話,對於這些運動項目,我沒什麼經驗,在德國的日子裏,我也沒有接觸過體育項目,我除了學習,就是練武,沒有別的。
而國內對於此次奧運代表團出征柏林則是非常的高興,相較於四年前僅僅隻有劉長春先生一人出征,我們已經進步了許多。
“雲海啊,看什麼呢?大海,你應該見過很多次了吧?”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回頭看了看,笑道:“王叔叔也是好雅致啊,不去忙您的安排了嗎?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閑人?運動員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