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了,愛國女校全體倭寇守軍被憤怒的我軍全部殺死,其中有一個倭寇海軍陸戰隊的少佐。
但是我們卻為此付出了三百二十七人陣亡,六百五十九人受傷,其中一百餘人致殘的巨大代價,而倭寇被全殲的數目不過五百二十人……
衛生連忙瘋了……
我們最大的損失不是這些陣亡的士兵,而是一位將軍。
國民革命軍陸軍第九集團軍第八十八師二六四旅少將旅長黃梅興……
是我軍上海開戰以來犧牲的第一位將軍……
“國民革命軍陸軍第九集團軍第八十八師二六四旅少將旅長黃梅興在愛國女校戰役中英勇作戰,壯烈犧牲,忠肝義膽可昭千古,茲追認為國民革命軍陸軍中將,遺體運回南京安葬,二六四旅少將旅長一職由高致嵩擔任。另二六二旅五二四團團長歐陽雲海作戰勇猛,殲敵千餘,屢戰屢勝;茲升任為上校團長,原職不變,靜觀後效。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民國二十六年八月十四日。”
打掃戰場的空當,發回南京的電報來了回複,追認老頑固為陸軍中將,二六四旅旅長一職由原先的一名上校團長高致嵩擔任,這是一名堅韌的軍人,黃埔三期畢業,履曆豐富,在五年前的淞滬抗戰中立下過大功。
我們的損失在南京看來並不算大,至少比起其他地方的作戰軍隊要少了許多,作戰數日我團傷亡不到五百,而其他軍隊的傷亡各個近千;可是我心中的傷痛卻怎麼也無法抹去……
遺體運回南京安葬?遺體何在?老頑固同著那個碉堡和裏麵的倭寇一同灰飛煙滅,我們找遍了周圍也找不到哪怕是一個屍塊,隻找到了老頑固犧牲前丟下的軍帽。
我派出了一輛裝甲車,將老頑固的軍帽放在了盒子裏,目送著他,緩緩離去。
“歐陽團長,逝者已去,不要過度悲傷。”高致嵩將軍站在我的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低下頭,擦了擦眼睛:“讓高旅長見笑了,我與黃旅長相識雖短,但是與他一見如故,我明白戰場之上人命如草芥,隻是難以接受罷了。”
高致嵩將軍歎了口氣:“黃旅長拚下性命為我們創造了勝利局麵,歐陽團長,我們不可以辜負黃旅長的一片苦心啊!倭寇依然在上海橫行,我輩軍人的職責,就是要驅逐倭寇,恢複中華!”
我點點頭:“接下來的戰鬥目標有兩個,一個是粵東中學,因為是中學,建築物少,占地麵積少,防衛不強,倭寇似乎也沒有把粵東中學當做是重點防禦對象,所以攻打起來比較容易;另一個是虹口公園,正對著倭寇海軍司令部,防衛極嚴,攻打很難,可能還會有倭寇的援軍;高旅長,虹口公園就交給我吧!”
高致嵩將軍一愣:“這個,不太好吧……”
我搖搖頭:“我團裝備精良,有重炮和裝甲車,兵力眾多,倭寇奈何不了我等,所以對於我團而言,攻打虹口公園並不難,但是對於二六四旅而言,那可能會付出慘重的犧牲;不必要的犧牲我不想再付出了,來日方長,戰事還會有,高旅長,請您答應。”
高致嵩將軍低頭想了一會兒,點頭答應了:“歐陽團長的大恩大德,致嵩銘記在心,我們,海軍司令部見!”
我笑了:“嗯!我們海軍司令部見!”
………………
“團座,您,不要太悲傷了。”謝晉元大哥遞上來一張手帕。
我笑了笑,結果手帕,擦了擦眼睛:“謝謝你了,謝大哥,我隻是,嗬嗬……”
謝晉元大哥歎了口氣:“黃旅長是一位勇敢的將軍。”
我把手帕還給了謝晉元大哥:“雖然我和黃旅長相識很短,相處也很短,但是,他太衝動了。”
謝晉元大哥點點頭:“戰場之上,最忌諱衝動暴躁,尤其是高級軍官,更不可以如此,團座,雖然有些不尊敬死者,但是,您要引以為戒啊!上一次您一人斬殺二十餘倭寇的事情,不可以再出現第二次了!您是全團的支柱,決計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