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張團長,古城殺妻之事,可是你做的?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張鍾麟?”我麵色古怪的問道。
張靈甫當即臉色大變,而後露出了一臉苦澀:“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點點頭:“那便正好可以把部隊帶來,我的副手謝晉元會替你們處理問題的。”
張靈甫點點頭,跟在我的身後。
進入了師部,張靈甫先是大為吃驚:“將軍,這,這是……”他指著那一堆的倭寇頭顱說不出話來。
我看了看那堆頭顱,雖然天氣轉涼,但是還是開始腐爛了,我冷笑一聲,喚過衛兵將這些頭顱全部搬出去:“無他,這些都是被我親手斬下的倭寇頭顱,本來是想留個紀念,順便向校長請功,誰知道這些東西那麼不耐放,哈哈哈!”
張靈甫看向我的眼神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將軍年紀輕輕,但是麵對倭寇如此英勇,難怪外媒說將軍是國軍第一悍將,靈甫拜服。”
我擺擺手笑笑:“莫要將軍將軍的叫個不停,要說資曆,我可是國軍諸將中最淺的一個,年紀也最輕,擔不起這個稱呼,對了,還不知張團長年歲幾何?”九月五日,我在一整天昏天黑地的戰事中度過了十七歲的生日……我根本就沒有想起來那是我的生日……
張靈甫搖頭苦笑:“靈甫虛度三十四載歲月,卻還不及將軍的成就,靈甫愧對父母,愧對校長,愧對國家。”
我說道:“張團長不可妄自菲薄,張團長年歲大了雲海十七載,雲海今年十七歲,這還真是巧合啊!如若張團長不棄,雲海可否喚一聲靈甫大哥?”
張靈甫大哥大驚:“這如何使得?將軍如何可喚在下大哥?斷斷不可!禮不可廢!”
我無奈:“那,可否容雲海喚上一聲靈甫兄?靈甫兄也可喚在下為雲海,或是在下表字,定倭。”
張靈甫大哥遲疑道:“這,倒也可以,如此一來,靈甫冒犯了。”
我搖搖頭說道:“這算得什麼?靈甫兄本就大上雲海十餘載,有何不可?我觀靈甫兄言語談吐具是不凡,倒像是讀過書的,斷然不是黃埔可以教出來的。”
張靈甫大哥點點頭:“雲海兄弟所言極是,靈甫年輕時讀過私塾,後來上過新式學校,酷愛書法;中學畢業後曾經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小學教師,後來接觸了很多人,很多新的思想,所以靈甫決定前往北平遊學,考入了北大曆史係,不過家中負擔不起學費,所以中途肄業了。
靈甫在校期間參加過很多學生運動,但是幾乎都是雷聲大雨點小,靈甫深感學生運動之軟弱無能,是以投筆從戎,到河南開封參入國民二軍軍官訓練團;後來考入黃埔第四期學習,這才成為正式的軍人。”
我大為吃驚:“哦?如此說來,靈甫兄還是大學生?文武雙全啊!”
這年頭,能找到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是何等的不易啊!
張靈甫大哥搖搖頭:“隻算得上半個,剩餘的課程都是自學的,算不上什麼大學生;比起這個,靈甫還是更喜歡軍人這個職業。”
我點點頭:“學生運動,極易被有心之人鼓動,而學生本身並無多少有堅定革命信念之人,大多數都是逢場作戲,隨大潮罷了;雲海在西安之時,還曾有東北大學的學生來請願抗日,雲海當時就說要把他們編入軍隊,到前線抗日,結果這些學生隻有二十幾個留了下來,其餘數百人悉數離開,真是諷刺啊!”
張靈甫大哥附和道:“正是因為看出了這些,靈甫才深知,欲要救國抗日,學生是決計成不了事的,喊幾句口號誰都會,可是真的要說上戰場拚命,那些個富家子弟沒幾個有膽魄的!剩下的不是愣頭青就是隨大流的,隻會壞事不能成事;所以靈甫才決議投筆從戎,參軍報國。”
張靈甫大哥看事情看得比較透徹,能有這般的覺悟,難怪他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也就是在這一刻,我開始將張靈甫大哥當做是我的知己好友對待,當然,我也獲得了他同樣的對待。
“既如此,靈甫兄當是很明事理的人,為何,卻會有,那般的舉措呢?”我疑惑的問道。
張靈甫大哥看我步入正題了,倒也沒有隱瞞:“其實,這件事情靈甫本是想要帶進棺材裏的,但是既然雲海想知道,這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之前傳言,說靈甫是因為聽信了胡宗南長官的戲言而妒火中燒,遂而殺妻,隻是胡宗南長官和校長為了保護靈甫而放出的傳言。”
我愣住了:“這是為何?校長?保護?”
張靈甫大哥苦澀的點點頭:“這件事情,牽扯的很大,蓋是因為靈甫那,靈甫那亡妻,她拿了靈甫的軍事文件,靈甫發覺後問她要,她死活不說;其實之前靈甫就有些懷疑,隻是一直沒問;那天,靈甫剛剛下了戰場,心裏麵,唉!她正好撞在靈甫的槍口上,後來靈甫才知道,她的兄長,是共產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