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了這串鑰匙,點了點頭:“劉縣長果然是優秀的官吏,對了劉縣長,鄙人想請問一下,您既然參與了國防線的建設,那麼,究竟是哪些人參與了國防線的建設呢?又是哪些人負責監督的呢?這麼大的工程,不會沒有監督者吧?”
劉明誌看向了那些士紳,看來,具體的執行者就是這些士紳了。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將軍,參與建設國防線的人,都是從本地丁壯當中抽取的,老朽是本地的保長,得到父老鄉親們的信任,選出了一些丁壯,直接參與過防線的建設,並無懈怠。”
劉明誌說道:“建築工事的都是從本地丁壯,都是在各位保長和甲長的監督和見證之下簽訂了契約,進行工作的,是不會出問題的。”
我笑了笑,拿出了一塊渣土:“那麼,劉縣長,鄙人請您看一樣東西吧!”
我把謝晉元大哥帶回來的那塊渣土裏麵抽出了一塊比較大的碎土,然後遞給了劉縣長:“這個,就是我的副手不小心,從國防工事的陣地上麵弄下來的,說來也怪他,好端端的,幹什麼要去錘那陣地呢?弄得鄙人這麼早就發現了這所謂鋼筋混凝土,不過隻是一塊渣土而已!!”
說到後麵,我的聲音猛然提高,把這些人統統嚇了一跳。
劉明誌看著那塊渣土沒有說話,但是麵色異常,倒是那群保長甲長,似乎很是驚訝一般。
“將軍息怒,將軍,我等行事曆來都是光明正大,況且此乃國防重要工程,我等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在這件事上不盡心啊!參與建設的人,都是我等仔細選出來的嘴巴緊的,沒有泄露一點兒消息,我等自然也是行的正坐得直,但是這等情況,將軍明鑒,我等委實不知啊!”那白發老者一臉懇切的說道。
另外一名老者向我鞠躬:“將軍,我等雖老邁,但也識得大體,鄉親們信服我等,遂推舉我等做保長甲長,我等自然不會做虧心事;然這件事情,我等隻負責選人去做,但是為何會出現此等情況,我等委實不知啊!”
我心裏想想,這倒也是,這些老者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否則也做不得保長甲長,他們的話也不無道理,可是……
“那你等老實告訴我,本地的丁壯去做工回來就沒有說過些什麼嗎?他們就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問道。
這幾人思忖了一會兒,一個中年士紳說道:“將軍這麼一說,鄙人倒是想起來了,鄙人家隔壁就有一人去做工,有一日回來之時曾向鄙人發牢騷,說什麼這樣的工程有個屁用,還不得害死人;鄙人當時以為他隻是偷懶不想去,並沒有深究,現在將軍這麼一說,鄙人倒覺得十分可疑。”
我點點頭,問向劉明誌:“劉縣長,既然如此,你難道也不知道嗎?”
劉明誌苦笑一聲:“將軍,這工程是機密的國防工程,是國防部主持的,我一介小小縣長,如何能夠插手?國防部分配給在下的任務就是召集縣裏的保長甲長,征召壯丁,參加工程建設,至於在下本人,也參與了一段工程的建設,並沒有什麼不妥。”
我算是明白了,這一切,倒真的不能怪他們,應該怪的是那些國府上層官員;整個工程從選址到選材都是由國府以及德國顧問團製定的,但是落實到具體實施這一方麵,這些家夥就開始不安分了,勾結供應商,以次充好,中飽私囊,以至於國防線的用料除了少部分是合格的,其他的都是不合格的甚至是不能用的!
他們是在拿將士們和百姓們的生命開玩笑!混蛋!該殺!該殺!!!
我的胸膛被怒氣填滿,殺意止不住的外放,等到我看見了那些老者們一臉慘白驚懼的樣子,我才發現,或許是我的氣勢太過嚇人了。
平複了一下心情,我溫聲問道:“既如此,這種情況下追究責任已然沒有時間了,既然這樣,劉縣長,我請問一下,這附近,有無水泥工廠或者是鋼鐵工廠?或者有無熟練工人?”
如果可以就地取材,無疑是最好的,然後大不了我自己出錢,請一批人來幫助軍隊修築國防工事。
劉明誌說道:“水泥工廠倒是有,但是鋼鐵工廠就沒有了,距離這裏最近的鋼鐵工廠,大約得有一百多裏的樣子;將軍,難道,您想重修國防工事?”
劉明誌還算比較精明的,一下子就瞧出了我的想法,我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還需要他的幫助:“對的,我是打算重修國防工事;再過差不多一個月,政府就會在這裏和倭寇開戰,將倭寇逐步引入我們設計好的圈套裏麵,為了達成目標,國防線至關重要!我的一百師之所以來這裏就是為了守護國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