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南京!南京! 一百五十三 京滬大會戰之定倭將軍與八百勇士(九)(1 / 2)

“哈哈!中國有一句老話,叫做自古英雄出少年,在鄙人看來,中華數千年來,以不及弱冠之齡掌兵,且取得如此成就的;唯有大漢的驃騎將軍霍去病,勉強可以與歐陽將軍相比擬,不知歐陽將軍是否也是同樣的感慨?”長著一撇歐洲式的小胡子,一臉慈祥老人像的鬆井石根用最標準的漢語對我說道。

我笑了笑,看了看四周,荷槍實彈的倭寇士兵緊張無比,如臨大敵一般地看著我,眼中,似乎還帶著恐懼……

陶德曼大使朝我點點頭,示意我放心。接著,便和一眾大使被迎到了鬆井石根布置好的會場裏麵等待。

“哪裏哪裏,鬆井將軍才是老當益壯,讓雲海想到了另一句老話,叫做人不可貌相,誰人知道,麵向如此平凡的鬆井將軍卻是一位手掌數十萬兵權的大將軍呢?是否?”我笑著對鬆井石根說道。

鬆井石根,日本陸軍大將,皇道派將領,駐紮中國十三年的中國通,否則也不會如此了解我華夏的文明和曆史;大亞細亞主義的鼓吹者,二二六事變後的整肅中退出現役,上海之役爆發後,作為攻堅戰專家重新服現役,來到了我的麵前,和我交手兩月有餘。

看著他那雙雖然略顯渾濁但卻精光四射的眼睛,我絕對不敢小視這位“慈祥和藹的老人家”,說起來,鬆井石根與我國還頗有淵源;早在先總理革命的時期,鬆井石根就是先總理革命的支持者,與先總理和一批革命元勳,其中就包括父親,相識已久。

前清光緒三十四年,即西元一九零八年,同盟會元老陳其美悄悄從日本回國,他準備在上海組織反清暴動,這時他見到了支持我國革命的鬆井石根。兩人是在日本的舊識,多日不見,相談甚歡。陳其美還把他二十一歲的結拜小兄弟蔣誌清介紹給鬆井石根,蔣誌清就是後來的校長。後來校長去日本留學,就住在鬆井石根家裏,去日本高田聯隊實習,也是鬆井石根做的擔保。

說來也挺諷刺的,二十年前我國的革命,在倭寇國內的到了很多人狂熱的支持,所以我國現階段的政要都和倭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就是我國的元首,校長,也與鬆井石根有著不淺的交情;可是那些當年的狂熱支持者,現在又成為了侵略我國的中堅力量,這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巧合呢?

“哈哈哈!哎呀!當初見到你的父親的時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啦!那個時候,我才三十多歲,正值壯年,誰曾想到,二十多年以後,會再度和故人之子在錯誤的地方相遇呢?雲海啊,我和你的父親是舊識,年紀也大你許多,你就不要在意我如何稱呼你了,我隻是覺得有些懷念當年了。”鬆井石根的眼裏露出了一絲絲的懷念。

不過我對他可沒什麼好感,但是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和他鬧得太僵為好。

“家父也常常向雲海提起鬆井將軍,頗為懷念當初為革命奔波的日子。”我說道。

鬆井石根回過神來:“啊,是啊!對了,你父親呢?為何沒有看見他?”

我頓時一愣:“父親?父親在老家呢,怎麼會來這裏?”

鬆井石根笑著對我說到:“你不會不知道吧?此次談判,貴國派出的代表,就是你父親。”

我登時愣在了那裏,緊接著,我就聽到了那讓我熟悉,曾經讓我害怕,現在讓我想念的聲音:“哈哈哈!鬆井兄!這麼多年不見,過的可好啊?”

鬆井石根立刻露出一臉笑容,走向了我的身後:“哈哈哈!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剛才還在和雲海賢侄說起你,你就來了!這麼多年不見了,你好像過得很好嗎?氣色也不錯,哎呀!不當兵了,過的日子就好了,不像我,快六十歲了,還是不得安生喲!”

我渾身顫抖著回過頭,看見那個挺拔的高大的身影從車子裏走出來,站在了我的麵前。

父親一臉笑意的和鬆井石根握了一下手:“那你還待在軍隊裏麵做什麼,既然不想這麼折騰下去了,那就早些退役,安享晚年吧!”

鬆井石根苦笑著搖了搖頭:“唉!我也想啊!誰知道後輩太沒用,被雲海打的抬不起頭,全軍覆沒不說,連自己的命都差一點兒丟了!那些無能的家夥就隻好把我這個老朽拉出來充數,哎喲,可憐我一把老骨頭喲!雲海還是不給我一點麵子,害得我這把老骨頭在船上待了一個月,給我弄得!唉!早知道就提早退役了!”

父親頗為驕傲和擔憂的看了我一眼,便是這深邃矛盾的一眼,讓我體會到了父親對我那深沉的愛。我第一次感到,心裏是那麼的激動,是那麼的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