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我趕回了南京,自我率軍離開雨花台開始算起,我離開南京已經有三個多月了,我離開的時候,正是大戰伊始,情況開始嚴峻的時候,南京城三分硝煙氣,七分胭脂香;而如今,倭寇已經快要打到南京了,南京城裏麵已經是十分硝煙氣,不聞胭脂香了。
曾經紙醉金迷的民國首都,漸漸地褪去了華麗柔弱的外表,露出了他猙獰的獠牙,古時候,南京城下也是經曆過無數血戰,死傷無數戰士,南京城,是被鮮血喂出來的南京城,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戰死的將士們的血肉構成的!
南京,南京!這是血染的南京!
南京從來不缺少血,也不懼怕血。
蘭兒他們應該全部離開了,南京城也有部分民眾開始了遷移,但是我並沒有發現大規模有組織的民眾遷移,對於這種情況,我皺了皺眉頭,感到不是很滿意,時間已經不是很充分了,南京城市數十萬的百姓還沒有有組織的遷移,這算什麼?這是不打算走了嗎?
我很焦急的往校長的辦公室去,校長的辦公室應該還在老地方,我拿出鑰匙,吩咐唐宇他們去我家呆著,我隻身一人去往了校長的辦公室。
“將軍!您來了!委座等候多時了。”我剛到辦公樓樓下,一名看似正在等人的軍官朝我走來:“我是委座侍從室的侍從官,委座等您有些時候了,請您快些跟我來。”
我有些奇怪:“委座為什麼那麼著急見我?”
侍從官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委座似乎有點兒生氣,好像是因為南京國防的事情,總之您快些過去吧,我從沒見過委座那麼著急。”
我心裏頓時覺得不太好,可能是校長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這些事情,很有可能和南京衛戍司令有關係,難道,又是哪些實力派大佬提出了不同的人選,希望可以鎮守南京?他們的理由,想來也隻有“資曆太淺”這樣老掉牙的說辭,可就是這樣一個可笑的說辭,卻時常占據上風。
來到了校長辦公室的門口,那侍從官敲了敲門:“委座,歐陽將軍到了。”
裏麵傳來了校長的聲音:“啊!是雲海啊!進來吧!”
侍從官打開了門,側身一讓把我請了進去,我點點頭,走了進去:“校長!雲海回來了!”
校長比我上一次見到的時候更加蒼老了;上一次見校長,還是近兩個月以前,至於上一次我受傷的時候校長來看我,那個時候我還在昏迷,根本不知道校長來看我,而後我就一直忙於戰事,還去了一趟上海,更沒有機會見校長了。
“校長,您怎麼了?看上去很疲勞,雖然戰事緊急,但是請校長放心,錫澄線至少可以保證七日,還有其他的城市,沒有一個月,倭寇休想兵臨南京城;還請校長放寬心,要注意身體。”我來到校長身前,敬了一個禮。
校長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歎了口氣:“雲海啊!國府諸將,真正能夠為校長解憂的,首先當屬雲海你和你麾下諸將,你精通軍略,也通人事,校長也放心的把軍隊交給你指揮,唉!可是,總是有那麼些人,不顧情況危急,大敵當前,猶自內鬥不息!實在是可惡!他們難道就看不清形勢嗎?!”
校長這話一說我就明白了,估計,就是汪兆銘和何應欽那些人吧?不過何應欽擔任軍政部長,這個特殊的時間段還是有不少事情要去忙的,估計也沒什麼時間施展這些陰謀詭計,但是從中出力還是有的;據此推斷,主要的搗亂者,也隻有汪兆銘那一批人了,應該是他們聯係了一些實力派,向校長施壓。
“校長,發生什麼事情了?該不會是汪兆銘他們……”我沒有把話說完,而是看著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