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倭寇上來了!準備戰鬥!準備戰鬥!”我大聲吼道,同時把一架被倭寇炸彈掀起的塵土所掀起的重機槍抬了起來,看了看,還能用,於是我又大喊道:“看看重機槍還有沒有能用的!還有那些山炮和迫擊炮!都看看能不能用!倭寇上來了!準備戰鬥!!”
一聽到我的命令,士兵們立刻爬了起來,四處尋找著可以繼續戰鬥的重武器和彈藥,剛才的大轟炸,可是毀掉了不少成箱的手榴彈,那對於我們而言可是巨大的威脅;慢慢的,我們又清理出了部分可以繼續使用的重機槍和大炮,於是我一聲令下,炮兵開炮,輕重機槍齊射。
衝到近頭的倭寇一下子就被放倒一片,沒被放倒的也是立刻趴下或者蹲下,開始射擊,而後倭寇的炮兵上來了,迫擊炮架設好,山炮準備好,新一輪的輕型火炮射擊開始了,我自然也不會示弱,這些炮反正都是倭寇的,我也不心疼!往死裏用!要是守不住這裏,就在臨死前把這些武器全部毀掉!絕對不留給倭寇一點兒東西!
我拿著狙擊槍,開始狙殺倭寇的炮兵,一槍一個,進入我的瞄準鏡裏的倭寇沒有一個可以活下來,全部都是頭部中彈倒地而亡,而且我無意中還幹了一件不錯的事情,被我狙殺而死的一個倭寇士兵向側前方迫擊炮的方向倒下去,壓倒了迫擊炮,而那迫擊炮正好放入了一顆炮彈,正準備發射呢!被他壓倒了,於是炮彈就這樣爆炸了,一下子炸死了一大片周圍的步兵和炮兵。
我笑的很開心,繼續狙殺倭寇,這一會把目標轉向了軍官,專門朝著拿著武士刀指揮作戰的倭寇軍官射擊,一個又一個軍官被我放倒,惹得倭寇軍官不敢上前指揮作戰,或者是往士兵堆裏麵站,總而言之不敢露麵,讓我很不開心,於是我就將目標再次轉向了炮兵。
一天下來,我們總算是抵擋住了倭寇的進攻,他們丟了幾百具屍體下來之後也失去了進攻的信心,慌忙的退了下去,不知道是被我們打怕了還是前線吃緊,他們被七十四軍和六十六軍的淩厲攻勢打的承受不住了;其實我更希望是第二個原因,那便意味著我們離勝利不遠了!
我們又戰死了一百餘人,這也就是警衛營第三連,要是第一連,必然會將倭寇打的狼狽敗逃;現在還不到最後,我還不知道倭寇有什麼更厲害的手段,要是他們還有預備隊,等到我們激戰正酣的時候派上來,那就完蛋了!所以我不能貿然的開始肉搏戰,否則把兵馬都拚光了,張古山就不用守了,我們就不用活了,就可以跳崖殉國了!
“雲海兄弟,哎呀!倭寇打起來真猛啊!真他媽的難對付!該死的!哎喲!”張靈甫大哥一臉痛苦之色的跌坐在我的身邊,我一驚,立刻看向了被張靈甫大哥捂住的前胸,我拿開了張靈甫大哥的右手,看到了觸目驚心的傷口,張靈甫大哥立刻捂上了傷口:“沒事,沒事,倭寇轟炸的時候被彈片打中了,沒事兒,小傷!”
我大為驚怒:“這也叫小傷?你知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這裏可是肺!是肺!要是傷著了肺!你就不要做軍人了!快給我看看!唐宇!把繃帶拿來!”
唐宇點點頭,從腰包裏掏出了一卷繃帶,我把張靈甫大哥上衣和內衣脫掉,想要為他包紮傷口,可是這一看卻是把我震驚了,這身體,是有多少傷口啊!大傷帶小傷,前胸後背都是傷,槍傷刀傷無計!這才是真正的抗日軍人啊!
我麵無表情的幫張靈甫大哥包紮了傷口,現在無法手術,也很難撤退,隻能先止一下血,包紮一下,盡快解決戰鬥以後再去療傷,一定要快,這彈片在身體裏麵,那是何等的痛苦啊!
“靈甫兄,你這傷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為何如此之多?天啊!太恐怖了!我記得羅店大戰的時候,還沒有這些傷口吧?”我不由得問了起來。
張靈甫大哥帶著追憶的眼神看了看天空,然後看了看身上的傷疤,笑道:“是後來的金山衛大戰和徐州大戰,金山衛大戰我帶一五三旅全旅衝鋒,擊退了妄圖登陸的倭寇,然後身受重傷;徐州大戰我受命率領三零五團和三零二團在三義集圍攻土肥原師團,我的好朋友紀鴻儒陣亡,我發誓要痛殺倭寇為戰友複仇。打了很多天,斃敵四千餘;但是也身受重傷,你看看,就這兒,仍有彈片未取出。”
張靈甫大哥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我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要是不是額頭的骨頭足夠硬,要不是運氣好,估計張靈甫大哥就要喪生了!我細細一看,可不是嗎!額頭處有一個明顯的傷疤,傷疤下麵有一個明顯的鼓脹點!我急忙說道:“靈甫兄,這樣的傷勢不應該久拖,應當立刻尋良醫診治才是!”
張靈甫大哥搖搖頭:“這樣的傷國內不能治,要麼去倭寇的醫院,要麼隻能出國,國家危難,我身為軍人,如何可以離開國家,更不用提去倭寇的醫院了!這是不可能的!我寧可它就在這兒!這是軍人榮耀的象征!雲海兄弟,你不用勸我了!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我為難的看了看張靈甫大哥,他一臉的倔強,我知道,要想逼迫他幹他不想幹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就是讓他死也比這個容易,這個倔強的軍人,是一個真正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