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審大會結束以後,我過了一天的安穩日子,得了空先是帶著蘭兒上街逛了逛,看了看武漢的街景,這個時候的武漢人可就少多了,原本那麼多的民眾大多都是因為想要參與公審大會而滯留的,或者是從別處趕來的,而公審大會一結束,作為第一批次撤離的學生們和教師們就全部撤離了,第二批次的民眾也基本撤離了,武漢大街上除了少部分還未離開的民眾、商家和政府人員,就隻有滿街戒備的軍人了。
從八月十五日開始,政府便著手安排撤退事宜;校長安排的撤退次序是學生教師先走,普通民眾隨後,政府公務人員再後,軍人再後,校長和宋美齡夫人最後離開。
武漢大街上也基本沒有了商家,所以顯得頗為蕭條,但是蘭兒還是很開心的抱著我的胳膊和我走路,好像隻是這樣便很滿足一般;自從我和蘭兒成婚以來,一年到頭我倒是有十個多月在外征戰,偶爾回一次家也帶不了多久,能和他相處的時間就更少,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她,所以隻好盡力彌補,但這也是杯水車薪的。
不過這樣,倒是應了一句古語,小別勝新婚,我們新婚燕爾卻被逼的聚少離多,所以能夠相聚的機會便彌足珍貴,一秒鍾也不願意浪費,這倒是的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更加的好,更加的親密,我也更加地體會到了家的感覺;我更加的珍惜這個在我最痛苦和最無助的時候走進我的生命的女子。
很快,蘭兒就會隨著政府人員的撤離,而和嶽父大人他們一起離開武漢,前往重慶,我們又將麵臨不知凡幾的分別,所以這些相聚的時候,是我們最為珍惜,最為開心的時候;可惜在後來,當我們追憶著一段甜蜜而又難忘的歲月的時候,卻再也回不來了……
在這之後,戴雨農找上了門來;說是馬上就要走了,但是我欠他的那頓飯還是沒有結果,今天是白鶴庭營業的最後一日,明日,白鶴庭就要隨著最後一批次的普通民眾們全部撤離了,作為少數願意隨著政府全部遷移的商家,白鶴庭表示,寧願不賺錢,也不在倭寇的占領區營業。
商家有很大一部分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而沒有選擇離開,畢竟這是人家數十年的心血,而且那些商家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工業,大部分都是酒樓和歌舞廳之類的,讓他們全部離開顯然不太實際,就算是民眾,也有部分不願意離開故土的,畢竟不可能所有人都隨著政府一起離開,所以白鶴庭此舉得到了很多國人的讚譽。
其實這也就宣示了我們已經要放棄武漢了,雖然在這之前的戰略就沒有打算死守武漢和倭寇展開巷戰的,但是真的要到了離開的時候,我們才覺得還是如此的難以割舍,畢竟這裏是革命的發源地,是推翻封建帝製的源頭,是我們中華民國的象征,也是我們得以最為有影響力的中央政府所存在的最後一座大城市。
重慶雖然好,但是卻處於山區裏,比起武漢的四通八達,四戰之地,確實少了幾分王者之氣;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國力的差距,又是如何可以在短期內彌補的呢?這隻有靠不斷的長期的努力了,中日之戰,必將是持久戰,短期內,是解決不了的,無論是我們對付倭寇,還是倭寇對付我們,都是一樣的棘手。
我最後請戴雨農在武漢白鶴庭吃了一頓正宗的美食,今後,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武漢白鶴庭才能重出江湖了,那至少也是要到我們收複武漢的時候;但是那到底是什麼時候?我不知道,戴雨農不知道,校長也不知道。
正如我所說的,武漢的守與失,不是光靠消滅倭寇幾個師團就可以辦到的,倭寇的總體實力還是強於我們,雖然我們在武漢擊中了一百多個師,一百一十多萬軍隊,比京滬之役還要多的軍隊和倭寇的近五十萬大軍展開了殊死之戰,卻還是不能阻止倭寇前進的腳步,這是國力的差距,是軍人的英勇所不能彌補的。也是我的能力所難以彌補的,這一切,都要看國家的發展了。
倭寇徐州會戰的老班底第三師團,第十師團,第十三師團和第十六師團四個精銳甲種師團於八月下旬對長江北部李宗仁將軍負責的戰區進行了猛烈的攻勢;而麵對著這些倭寇的精銳的師團的,也是我國軍隊徐州會戰的幾位赫赫名將,比如孫連仲將軍,孫桐萱將軍,還有湯恩伯將軍和關麟征將軍,個個都是猛將,岡村寧次之所以避開江北防區,也是因為他覺得江北防區的我軍更難對付,而選擇了江南陳誠將軍的防區,結果在這裏吃了個大虧。
江北戰區是有倭寇的華中方麵軍司令畑俊六直接負責指揮的,而前敵指揮官則是倭寇的另一個親王,東久彌宮親王,也是一個死硬死硬的主戰派;他們迎頭就碰上了孫連仲將軍的部隊,徐州會戰的老冤家,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見麵,雙方就打的是血流成河,地動山搖。
孫連仲將軍作為一名大將,自然清楚倭寇的實力之強悍與難對付,所以在那之後,從固始以東的前衛部隊到信陽重鎮的主要陣地上,孫連仲將軍一共布置了四道關卡和敵人進行消耗戰;第一道就是富金山防線,是有宋希濂將軍率領的整編軍七十一軍四萬大軍和倭寇對抗,憑借著強悍的戰鬥力和豐富的經驗,宋希濂將軍在富金山和倭寇整整對抗了十五天,殲敵萬餘,自損近二萬,損兵過半之後,撤出了第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