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孤軍奮戰 三百零七 冬季大反攻之血染昆侖關(一)(1 / 2)

我要做父親了,這樣的消息因為我極其興奮之下的大聲狂呼,成為了第二日重慶各家報紙的頭版頭條,為處於悲痛和哀傷之下的山城重慶帶來了一絲活氣。

前來祝賀我的人很多,校長也在其中;校長很高興,流著眼淚說天不絕歐陽氏,文成公有後,父親母親的壯烈就義感動了上蒼,為後人帶來了福音,這個孩子,一定可以得到上天的庇佑,所以校長建議,我為這個孩子取名為歐陽天佑,無論是男還是女,或者以天佑為字,至於名,可以到時候再選。

天佑,這個名字我很喜歡,我相信,父親母親的在天之靈也一定很喜歡,好吧,以後,這個孩子就叫歐陽天佑,讓父親和母親的在天之靈,庇佑這個孩子……

在這種情況下,校長給了我一個星期的假期,為此我感到很不安,因為我得知,就是那三天的假期,也是有相當一部分的工作被校長做了,校長的工作量本就大,現在又加上了我的工作;我本意是想為校長分工,幫助校長減輕壓力,但是現在卻因為這些事情讓校長的負擔更重,我的心裏過意不去,所以不由分說的把屬於我的工作要了回來,繼續由我辦理,隻是辦公的地點從辦公室轉移到了家中。

蘭兒有了身孕以後,更加的依賴我了,也許是想要一份安全感,是對未來的不確定和擔憂,甚至是恐懼,她知道戰場的無情,自然也知道我這個職業的高風險性,萬一哪一天我不幸陣亡,那麼不僅僅是她自己,就連肚子裏的孩子,不也成了沒有父親的孩子了嗎?她見了太多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和失去了父親的孩子,那是何等的淒涼?

所以在我處理公務的時候,她就靜靜的依偎在我的懷裏,什麼也不說,隻是靜靜地抱著我;我起身為她做飯的時候,她也在一旁為我打下手,為我整理儀容,為我擦拭汙漬,似乎就是這短短的一段日子,讓我們之間的感情變得更為深厚了,如果在這之前我感受到的是濃濃的愛,那麼在這之後,我感受到的,是濃濃的親情。

我們已經是親人了……

這段期間,我深入簡出,幾乎成為了一個“家庭婦男”,但是我並沒有因此遠離國家的中心,我依舊處理著極多的公務,依舊了解著外界的一切,校長也會經常把一些重要的軍務送到我的家裏詢問我的意見,便是在這個時候,我得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

民國二十八年十一月十五日,倭寇第五師團和台灣混成旅團總兵力約三萬人的軍隊登陸欽州灣,向南寧方向撲去。倭寇登陸後兵分三路,中路直撲大塘攻取之,從正南方向攻擊南寧,左路攻破防城,繞過石阜墟,包抄南寧的後方,右路攻取欽縣,攻擊南寧東北的四塘,十一月二十四日,南寧淪陷,緊接著十二月四日,南寧東北部的重鎮昆侖關陷落。

我放下了戰報,看著桌子底下壓著的地圖,細細的思索起來;民國二十七年十一月之後,我們幾乎失去了全部的主要港口,從海上而來的外援物資全部斷絕,但是沒有了外援物資,依靠我們自己的生產力水平,我們還不如直接拿著長槍大刀去和倭寇肉搏呢!所以無論無論如何,我們也要獲取外部的支援。

這種情況之下,桂越公路便成為了我們進口國外物資的生命線,百分之八十五的外援物資都要靠這條線路運到國內,從線路南端的越南首都河內去往這條公路的北段,湖南衡陽。越南屬於法國的殖民地,倭寇暫時沒有染指,所以我們還有能力從那裏取得物資。不過公路運輸顯然不夠,所以我們更加關注的是修築鐵路。

河內旁邊的越南沿海城市海防是一個類似於香港的國際海運港口,東可以接香港,西可以連仰光印度等港阜,本來是一個很理想的轉運港,但是自從民國二十七年十一月,仗都已經打了一年了,河內北上的鐵路隻修到諒山北邊的同登,距離我國的南邊國門鎮南關還有一段路程,而衡陽到桂林這一段的計劃剛一開始就被上海之役打斷了。

隨著戰事繼續,我國大部分的資源和民眾都紛紛內遷內陸的時候,湘桂鐵路的鋪設就更加的迫在眉睫了,但是廣西財政和中央財政都處於極端困難的時候,根本沒有錢修築鐵路,隻好被法國人敲竹杠,與法國合築鐵路;用的材料都是從北方拆下來的舊材料,前後動用了六十萬民工投入築路工程,在倭寇的輪番轟炸中,和著汗水和血肉,拚命地修築。

時值民國二十七年的十月,也就是武漢撤守的幾乎同時,從衡陽到桂林,全長三百六十公裏的鐵路通車了;民國二十八年十一月,桂林到柳州全長約一百七十七公裏的鐵路也完工;但是但是柳州南寧段的鐵路隻修到了來賓,鎮南關北上的鐵路也才修到了寧明,全路隻差那麼一點點;這個時候,倭寇緊張了。

傻子也看得出來湘越鐵路一旦建成完工通車之後,會給大量失血的中國補充多少新鮮的血液,會重新煥發中國的生機,讓中國再次具備和倭寇大戰一場的實力,所以這條輸血管,倭寇勢必需要切斷的,無論如何,也要切斷它,否則遺禍無窮,所以,倭寇此戰的目的,必然是要切斷桂南和越南之間的聯係,打斷我們的運輸管道,使得我們無法得到外來支援,迫使我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