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八日,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給我發來了電報,表明在各個戰區所獲得的情報彙總之後,軍事委員會進一步做出倭寇有從濟源、橫皋大道會犯垣曲企圖的判斷,並且提出了部分的建議,是的,是建議,而非命令。
這便是校長對我的優待了,我聽說在很多戰區和軍隊裏麵,戰區的長官和軍隊的長官都對校長喜歡越級指揮部隊感到不滿,經常戰區指揮官已經做出了正確的判斷和命令,但是卻因為軍事委員會的命令而不得不按照校長的意思重新部署,甚至是不管不顧前線指揮部,直接把命令下達到部隊,讓部隊麵臨兩份命令左右為難;致使我軍失去了良機,從而導致嚴重的後果。
我對校長的這一做法確實感到不滿,但也不好說的太細,校長是軍人出身,依靠軍事力量獲取了政治資本,並且得以成為一國至尊,校長的自尊心很強,同時也很有氣度,能夠接納各方麵諫言的同時,卻也有自己的判斷,所以在軍隊這一關乎到國家命脈的問題上,從來未曾對其指揮權向校長提出質疑,但是校長的做法我的確感到不滿。
後來,在校長的晚年,我曾經大著膽子詢問了一下校長,校長當時表現得很平靜,笑著對我說到:“早就知道你一定要問出這個問題了,隻是沒想到你能憋那麼久;你也清楚,當時的國家,四分五裂,要是校長不把權力抓住,如何能夠帶領全國抗日?而軍隊就是最好的利器,任何一個軍事領袖,都要讓部隊習慣於親自接受最高領袖的直接指揮,而不能讓軍隊感到生疏,哪怕這樣的命令是錯誤的。”
所以我明白了校長這麼做的深層原因,不過那個時候我是沒有想到這個關節的,隻是感到不滿;但是比較奇怪的是,校長對於我指揮的戰鬥,卻從來沒有幹涉我的指揮,就算是軍事委員會提出的命令性質的文件,校長也一律改為“建議”,我想,這大概是全國將領裏麵的獨家特權吧?
對於軍事委員會得到的情報並且做出的判斷,我表示讚同,對此,我進行了相關的布置:第九軍在豫北重鎮濟源;第十七軍在絳縣地區;第三軍唐、第八十軍在聞喜、夏縣地區;第九十八軍在董封鎮一帶,第十五軍在高平地區。另以四個軍配置於太行、太嶽地區,作為策應。實現我們之前的計劃,正好做一個預演,看看我軍是否具備執行這樣的戰略的能力,以及這樣的戰略有什麼樣的缺失,如果有缺失,我還可以將我手中的八萬機動兵力調出去幫助解決問題。
而軍事委員會判斷的倭寇將會發起側重攻擊的重鎮垣曲,那正是我的指揮部之所在,我集中了一百軍的一一一師和十六師,還有四十三軍主力進行固守,最精銳的八萬部隊在此地固守,策應全軍,我就不信倭寇能打破我八萬精銳的層層防禦。
倭寇一直都沒有著急發動進攻,而我也不會主動進攻倭寇,我時常巡視戰線的工事構築還有軍隊的戰鬥意誌,得到了充分的食物以後,戰士們的戰鬥意誌和戰鬥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就算是和倭寇進行小規模的短兵相接,也能很快的穩住陣腳,擊退倭寇,這段時間,倭寇也發動了數十次的試探性小規模攻擊,具為我軍擊退,我在感到憂慮的同時,也嚴令各部隊,萬萬不可放鬆警惕,因為不知道倭寇那一次的進攻就是總攻了!
時間就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一直都隻是小規模的試探性進攻,在我越來越感到不安的時候,民國三十年的五月七日,那一天的傍晚,倭寇突然展開了瘋狂的進攻!
那個時候,我正在吃晚飯,卻一下子接到了十數封的電報,倭寇在傍晚時分,突然展開了對中條山的全麵進攻!這是一次類似於偷襲的作戰,對於這種作戰,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不過他既然來了,我也就接著,這並沒有出乎我對整個戰局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