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來,家人和朋友還有曾經健在的長輩們都說我是個比較遲鈍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太多的靈敏都放在了戰爭和戰術上麵,所以在生活上就顯得較為遲鈍,如果不是他人親口說出來,我基本上不會往那個方麵去想,所以我也因此鬧出了很多的笑話,但是對於那一場對於我自己而言是驚心動魄的事件之後所發生的事情,我想,如果不是我足夠遲鈍,也不會那樣的吧……
說實話,我從來也沒有否認過我在某些方麵反應能力極差,因為這是真實存在著的,我是個天生的軍人,天生的戰將,戰場上我所向披靡。料敵於先,但是在生活上,我卻是一個實打實的被動接受者,除了做菜是跟隨母親學習的所以尚可之外,其餘的都是我的弱點,沒有蘭兒之前我的生活是一團糟,有了蘭兒之後,我的生活才變得有了規律,而之前的十幾年,完全是因為軍隊的緣故,我用軍隊的生活方法來生活……
我甚至沒有想象過脫離了軍隊我該怎麼存活,該怎麼生活下去,但是,這樣的選擇卻是我不得不做出的,因為,沒有人可以代替我做出那樣的選擇……雖然那件事情是催化劑,但是我卻是敏銳地發現了,如果我不做出那樣的選擇,我必然會被卷入某些事件當中,而那些事情,是可以改變曆史的,雖然我之後覺得非常的遺憾,但是我不後悔,因為我不想雙手沾滿同胞的鮮血,而沾滿了同胞的鮮血的人,卻還在沾沾自喜……
“那個,甜甜,你能不能別老這樣看著我?我怎麼覺得你是在看什麼動物一樣?”吃午飯的時候,我實在是受不了周甜甜盯著我看的樣子了,那種眼神,我怎麼覺得是在看某種動物呢?我甚至從那種眼神裏麵看出了蘭兒看天佑時候的眼神……那是母親看孩子才會有的眼神啊,這是什麼情況?
周甜甜不由分說的把貼身照顧我的東叔趕走了,從此內屋生活由她來幫我打理,本來一力承擔了保護我和照顧我的重責的東叔被迫丟掉了一半的工作,不過看著東叔的模樣,我怎麼覺得他很高興呢?而周甜甜,不得不說,她是個非常能幹的姑娘,我都不知道她這麼會做家務事還這麼會學習是怎麼做到的,反正我是做不到,而且,她的廚藝幾乎不下於我了,每一次的飯食她都要親自為我做,而且口味極佳,弄得我漸漸有些離不開她的美食了……
不過唯一讓我覺得無語的就是,每一次吃飯,自然是她陪我一起吃,但是我總覺得她用來下飯的不是菜,而是我,盯著我,一口一口往嘴裏麵送飯,還有一種甘之若飴的感覺,我雖然長得不醜,但是也不至於到了秀色可餐的地步吧?那可是美女和美男能獲得的待遇啊,我自認我達不到貌比潘安的地步,為什麼會這樣?
周甜甜放下飯碗,笑眯眯的說道:“不是啦,隻是覺得雲海哥哥吃飯的樣子,好像小孩子。”
額?像小孩子?我有些無語的問道:“怎麼會像小孩子呢?我可是已經二十一歲了。”
周甜甜說道:“對啊!就是因為才二十一歲啊!雲海哥哥,像你這樣年紀的人,就算是當了兵做了官那也是小兵小官,哪有這麼大的總司令啊?還有還有,更多的人,就像是學校裏那些男同學,二十一二歲的很多啊,還有不少年齡更大的,都在拿著書學習,哪有一個二十一歲的男孩子可以帶著十幾萬軍隊和日本人打仗呢?而且除了打仗和工作,雲海哥哥,你就和一個小孩子沒什麼兩樣啊,尤其是吃飯的時候,狼吞虎咽的,好像有人和你搶一樣,特別像我們家的小侄子,咯咯~”
周甜甜一邊笑一邊說的話讓我徹底無語了,吃飯狼吞虎咽這也不是我的錯,這是在德國受訓和回到中央陸軍軍官學校之後養成的習慣,時間緊迫,吃飯要快,也顧不上對身體有什麼損害了,隻要能夠吃飽飯有力氣打仗就可以了,雖然對身體很是不好,哪怕就是當了軍官率領軍隊作戰以來,我也麼有改掉這個習慣,天知道什麼時候需要呢?我隻是稍微減緩了一些速度,增加了飯後的消食運動,不至於食物累計傷胃。
可是這樣的吃相至於像個小孩子嘛?
很是無語,我卻也沒有多問,因為這個時候,東叔走了進來,看了看我和周甜甜正在吃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留下一句:“少主,有一批軍官來了,希望您可以去見一見。”而後東叔便快速的離開了,我想多問幾句都不行,不過既然是一批軍官來了,想必是校長千挑萬選出來的高素質軍官,國軍內有較高的文化素養的軍官不多,有留洋經曆的更少,不知道這一回來的是什麼樣的軍官。
“雲海哥哥,你怎麼會用一個日本人做貼身護衛呢?我們同學都很懷疑這個日本人的!”正當我準備收拾一下離開的時候,周甜甜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我眉頭皺了皺,看來國仇家恨之下,國人對於日本人的憎恨和歧視還是存在著的,就算東叔為了消除國人疑慮加入中國國籍,卻還是逃避不了這種懷疑,我也沒有辦法,我隻能把東叔的經曆全部說出來,這樣才能減輕一下旁人的疑慮。
“東叔很小的時候就因為所在家族反對發動對中國的戰爭,所以家族被滅,東叔僥幸存活,但是成為了通緝犯,被倭寇通緝;那個時候正是我們國內辛亥革命之前的一段時間,先總理和大量國民黨的要員流亡日本,所以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我父親救下了快要餓死的東叔,東叔於是為了報答父親救命之恩,仿照日本例,成為父親的家臣,這就意味著東叔將為父親獻出一切,包括生命,而父親也答應東叔,有朝一日,要為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