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這裏有一封信件,是用英文寫的,卑職看不明白是什麼人寫的,昨天才送來,您要不要看一看?”東叔手裏拿著一封信件來到我的身邊,把這封信遞給了我,我很疑惑的問道:“英文信件?我們這裏有英國朋友嗎?美國人都在基地裏,說一聲不就行了?寫什麼信?”
東叔搖搖頭,說道:“門下不知,少主還是看一看吧。”
我看了看信的封麵,頓時吃了一驚,信封上麵寫著尊敬的中國遠征軍總司令歐陽雲海上將收,落款,是印度國民大會黨主席,莫罕達斯·卡拉姆昌德·甘地,印度聖雄甘地?那個國大黨的領導人?他給我寫信做什麼?我和他素來沒有交往,也沒有任何交情,甚至不認識,他給我寫信做什麼?要我支持印度國內的獨立運動?他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這個敏感的身份和敏感的職位,是不可能幫助印度的。
但是我還是決定打開信件看一看,這也是基本的禮貌了,甘地為什麼要給我寫信?
信的內容大致就是他自從和校長見過麵並且有了很良好的感覺之後,對於擺脫了被殖民身份的中國感到由衷的敬仰和敬佩,並且因為我對抗日本侵略者的豐功偉績,他個人和國大黨的領導者們都對我非常敬仰,非常希望能夠和我見一麵,前一段時間因為害怕打擾了我的工作所以不敢打擾我,現在據說我的工作已經步入正規,所以特別希望我可以去新德裏對印度進行一次訪問,不管是以個人身份還是中國遠征軍總司令的身份。
我長時間將注意力集中在軍隊的建設當中,對於印度國內的局勢,遵照校長的指示,不去參加他們內部的矛盾,不去管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所以我一直忽視了距離我們非常遙遠的印度中心的民主獨立風暴;但是這個情況下,我有必要去那裏嗎?我可以去那裏嗎?我這一去,是不是會引起英國人的反對?從而造成兩國關係的緊張?雖然我也很不滿意英國人,但是原則利益問題上,我們還是沒有提及的。
印度是英國重要的殖民地,英國不會放開這個殖民地,我要是介入了這個敏感至極的問題,以我這個敏感的身份,必然會引起英國人極大的不滿,這種情況下,哪怕是美國,也不會站在我這一邊,反而會因此影響到開展的如火如荼的駐印軍訓練和國內美械軍隊裝備計劃,這些違背中國利益的事情,我不可以去做,所以,這個邀請,我需要拒絕。
“東叔,你去下令通信連,這封電報明碼發給印度國大黨中央。”我提筆寫了一封婉拒電報,交給東叔,我之所以寫這一份婉拒電報,並且用明碼發報,就是要讓英國人知道,之前的消息是通過信件傳遞來的,英國人或許不知道,對於中國的利益是不利的,天知道英國人會不會懷疑我們和印度國大黨有什麼秘密聯係?這對於我們隻有壞處沒有好處,而對於英國人而言,這是一種表態,是一種告訴英國人我不會參與印度國內事件的表態。
東叔看了看電報,說道:“少主,我們就這樣拒絕嗎?”
我說道:“這封信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燒掉,我要是在英國人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去了新德裏和甘地會麵,那可就是捅了大簍子了,校長再三囑咐我們,不要參與印度內政,更何況目前印度為了獨立和英國人鬧得不可開交,我們沒有必要參與進去,國大黨這一手就是希望借由我的影響力推動印度的獨立,拿我當槍使,我可對他們沒有什麼好感,這些印度人啊,唉!不管他們,這個事情,我們不能和英國人對立,目前能給我們幫助的是英國人和美國人,印度人不在此列。”
東叔點點頭:“門下遵命!”
這一封電報發出去之後,我認為英國人一定會有反應的,誰知道電報發過去之後三個小時,印度國大黨黨中央就正大光明的發來了電報,正式邀請我去訪問印度,也是明碼電報,絲毫沒有顧及到英國人的想法,這倒是讓我有些吃驚了,我沒有接到英國人方麵的任何消息,這是怎麼一回事?出於謹慎,我再次婉拒了這個邀請,把電報發了回去。
誰曾想到,第二天一早,印度國大黨再次發來了電報,這一回一起發來的還有印度總督府總督韋維爾的邀請電報,韋維爾竟然也邀請我以個人身份訪問新德裏,並且時刻準備迎接我的到來!印度人兩天三次邀請,韋維爾竟然也和他們站在了一起希望我去訪問印度,這又是什麼情況?我一方麵把這個消息發電報到重慶請示校長的意思,一邊開始研究起了印度國內目前的局勢,我覺得這個情況的發生不是偶然的。
這一研究,我立刻瞧出了裏麵的門道,頓時冷笑連連,東叔很驚訝的看著我,問道:“少主,這是怎麼了?”
我放下了資料,笑道:“東叔啊,這一回,我們的新德裏之行可能無法避免了。”
東叔驚訝道:“不是國內不允許我們參與印度內政嗎?更何況是新德裏那種地方,那是印度的政治中心啊!我們還是不要去那裏比較好!”我笑道:“若是平常時候,我們自然離那裏越遠越好,但是目前,可是一個很特殊的時候,這個時候,咱們去了新德裏,對印度方麵和英國方麵都是一件好事,唯獨對我們不是什麼好事情,咱們是被印度人和英國人一起當槍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