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抬起忐忑不安的杏眸，對上顧唯琛擔憂的雙眼，愣了一瞬，露出一個小心卻又甜美的笑容。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越發握緊顧唯琛的大手，好像這樣，心裏麵就能夠更加安定一些。
到了書房，顧啟榮在窗前站定，顧唯琛和蘇念念一同進了房間，將門關上。
顧唯琛並沒有立即質問顧啟榮，而是拉著蘇念念在椅子上坐定，這才站在一旁冷冷地開口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顧啟榮頭也不回地說道。
顧唯琛頓時冷笑了一聲，“我看到這樣？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顧唯琛。”
顧啟榮忽然轉過了神來，麵色平靜，聲音裏也同樣沒有任何的情緒。
“這件事情由不得你任性。”
“由不得我？”
顧唯琛嗤笑了一聲，滿臉都是嘲諷，“從我媽去世的那天開始，我自己的事情有幾件是‘由不得我’的？老頭子，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麼？”
“……”
顧啟榮頓時氣結。
臭小子！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是你怎麼可以這麼打老子的臉！
顧啟榮心裏的小人早就氣得臉紅脖子粗，偏偏他的表情從始至終都很冷漠，叫人看不穿他此刻的真實想法。
蘇念念是看不穿，顧唯琛是懶得看。
顧唯琛又冷笑了一聲，“難道你以為，你將那個女人搬到這裏，我就會娶她？開什麼玩笑！我連多看她一眼的功夫都懶得花費！”
“臭小子！別給臉不要臉！”
“你什麼時候給我臉了，臭老頭？”
“你！”
“你什麼你！”
蘇念念：“……”
從進了書房就非常緊張的蘇念念發現氣氛忽然變得有些不太對勁。
不是說正事的嗎？
不是在說顧宮兩家聯姻的事情嗎？
怎麼……事情就變成了顧啟榮和顧唯琛這對父子毫無營養毫無水準的對罵？
這樣真的合適嗎！
聽著也很汙耳朵啊！
蘇念念的表情頓時由緊張變成了茫然，最後到麻木。
大概他們罵著罵著……就能完事了？
如果此時顧唯琛或者顧啟榮能多看蘇念念一眼的話，一定能夠發現她此時的生無可戀臉。
蘇念念甚至在顧啟榮父子的對罵中悄然走神。
她的心神飄到了那個氣質上佳的宮素雲身上了。
她捫心自問，比起宮素雲，她的確有很多地方比不上。
剛才那短短時間的會麵，蘇念念甚至在某一瞬間產生了她是麻雀而宮素雲是鳳凰的錯覺。
好在這樣的錯覺一閃而逝，蘇念念很快就將這個念頭拋到了腦後。
畢竟誰都不會隨隨便便的自貶。
蘇念念飄忽的意識好不容易被她拽回來的時候，顧唯琛和顧啟榮的對罵終於也到了告一段落的時候了。
兩人皆是吹胡子瞪眼的“仇視”對方，好像在發動“瞪誰誰就死”的技能。
蘇念念看著對峙的父子倆，忽然就歎了口氣，忍不住道：“顧叔叔……能不能告訴我們，將她……就是宮素雲接過來的……原因嗎？”
語氣弱弱的，仿佛沒有任何自信，卻成功的讓書房裏的兩個男人的注意力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