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伊睜開眼,清明一片,哪裏還有一絲昏厥的跡象。她從展揚的懷中掙脫出來,找了張椅子坐下,別開眼不說話。
新娘正在那邊自顧自地補妝,看都沒有往這個方向看一眼,除了葉尋衝她吼了句“你給我快點兒!”,一對新人全無眼神交流,完全不現場麵上的你依我濃。
左伊看在眼裏,默默地說:“大家都在演戲,也不多我一個。”
“演戲?你覺得我是在演戲?!”展揚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的,然後過了一會兒,他笑了,沒錯,他竟然笑了。
這是一種森森的冷笑,他眼中沒有一絲笑意,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情緒寒冷而又危險,左伊知道這是他暴怒的前兆,一顆心已經懸了起來。
“那麼給我一個理由,我為什麼要演這出戲?”展揚一邊說著,一邊捏起左伊的下巴。這個力道太大,幾乎把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左伊臉上生痛,踮著腳尖在那邊扳著展揚的手臂死命掙紮。
展揚不理會她,繼續說道:“你這個女人還能更可惡一些嗎?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鐵石心腸的女人?!”
左伊被掐住下巴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對他拳打腳踢,這無疑成了觸怒展揚的最後一根稻草。
“看來你還是沒明白,誰才是真正有話語權的人。”
展揚說完突然鬆手,左伊一個沒準備跌坐在地上,她也管不了那麼多,扶著自己的喉嚨就一頓咳嗽,可是還沒完全緩過氣來,就被展揚整個兒扛到肩上,推門就往外走。
葉尋一看就急了:“靠,我說展揚——展大少!今兒個可是我大婚,你給我留點麵子好不好,硬要插一段求婚也就罷了,好歹別這樣大搖大擺地出去呀!”
展揚早被憤怒衝昏頭腦,並不理會葉尋的勸阻,邁著兩條長腿就走。
左伊等於是被腦袋朝下倒提著,大腦陣陣充血,展揚又走得不管不顧、橫衝直撞,一路上她的腦袋都不知道挨了多少撞,疼得哇哇大叫眼淚直飆。
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的絕對差異這時候顯露無疑,左伊的掙紮完全就像不痛不癢的小打小鬧,愣是一絲浪花都沒掀起來。
展揚大刀闊斧進了Villa,把人往床上一甩,“疼?原來你也是會有感覺的,你也是會知道痛的!?”
左伊從來沒見過這種狀態下的展揚,狂暴,嗜血,就像是一頭憤怒的雄獅,完全撕破人類的偽裝,露出野生動物凶殘的本性,她本能地就往後縮,可是沒退幾步就抵到了床頭,退無可退。
展揚輕鬆捉住她的一隻腳,一下又把她拖了回來。
“躲?看你還能往哪裏躲?“
“展揚你給我冷靜點!”左伊吼道,聲音顫抖得厲害。
“冷靜?哼,老子還從來沒那麼冷靜過。我以前就是太寵著你了,讓你一次次地給脖子上臉!”展揚一邊說著一邊把領帶扯開,隨手甩到一旁。
左伊害怕得不得了,當下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逃跑。乘著這個空擋,她蹬了展揚一腳,迅速擺脫桎梏爬起來就跑。
這舉動無疑是再一次觸動了展揚那根暴怒的神經。他“操”了一聲,衝過來扯住左伊的衣領子,一個甩手就把人重新甩回床上,人也順勢壓了上來。
左伊尖叫著反抗,展揚不耐煩地抓住她兩隻亂抓的手一個標準擒拿動作反折到背後,左伊覺得自己的手就要脫臼了。
“痛!展揚!好痛!!”
展揚沉著聲音怒吼道:“你現在很疼?當我看到你和其他男人手牽著手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時候,當我想象你和湯少成在床上你依我濃的時候,我有多疼你知道嗎?”
展揚不再理會她,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左伊一邊求饒一邊用肩膀去撞他,可是效果甚微,反而身體上的摩擦讓男人眼中的欲望更甚。展揚顯然是對如何能最快速最有效率地脫去對方衣物這件事非常有研究,不稍一會兒,兩人便坦誠相對了。
左伊幾乎快絕望了,她抽泣著求饒:“……展揚,你就放過我吧……”
展揚不管不顧,低吼著一個挺身就進來,疼得她一下子臉色發白本能地蜷縮起來。
“痛,真的好痛啊……”
展揚自己也不好受,停了一會兒才又開始咬著牙艱難地動作,兩人的表情都談不上享受,更像是一場懲罰儀式。
……但畢竟相互熟悉彼此的身體,一陣磨合後便不複初時的艱澀,左伊漸漸也放鬆下來,百般無奈中還是默認了這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