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影響中,爸爸一直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也是所有家庭成員中最懂得尊重人權的人,就像當初我要繼續上學,他就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把我送進學校,雖然那並不是我理想中的學校,但至少成就了我的今天,萬萬沒有想到,臨行前,爸爸給我設製了一個關卡:除非我不要這個家了,否則再不能去那麼遠的地方。最後在媽媽的幫忙勸說下,爸爸才退了一步:隻給我一年的時間,這一年裏他不管我幹什麼,去什麼地方,隻要年底回家就行,如果到時我還是一個人,那麼我的終身大事必須交給他決定,我覺得爸爸簡直霸道的不可理喻,可是在這節骨眼上我不能反駁,先脫身要緊,剩下的事以後再說,隻要離開了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反正天高皇帝遠,他還能管得了我?主意一定,我就敷衍老爸,算是答應了他的條件。對於我的堅持,爸媽無可奈何,除了千叮萬囑,隻能任由我去了。
晚上躺在炕上,心情特別不爽,真不明白爸爸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他原來不是說我的事情他不會管嗎?可是現在呢,竟然這樣逼迫我,越想越生氣。
“媽,我爸咋能這樣哩?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們作為父母是可以關心我的未來,但是並不能操控我的人生。”
“這些話你咋不跟你爸說?光知道在我麵前耍牙勁。”媽媽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對我很不滿。
“你看我爸剛才那臉黑的跟包公似的,我跟他講道理還不是自找苦吃。”雖然不理解爸爸的行為,但我也懂得看清形勢,跟正在生氣的人是不能硬碰硬的,這點小道理我還是懂得。
“你不知道家裏現在爛成啥樣子了,本來供你和濤濤上學就欠了一堆債了,你哥哥這幾年不但沒給家裏一分錢,還從家裏搗騰走了一萬多塊錢,加上結婚,我和你爸現在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你沒回來之前我和你爸還商量著把你叫回來嫁了算了,彩禮錢最其碼能把家裏那些債還了。”
“我哥從家裏拿錢幹什麼?他在外麵連他一個人也混不了嗎?”
“他說要開個化妝品店,剛開始要了八千,說等他賺錢了就還給家裏。本來家裏就沒錢,沒打算給,結果有個女子說是你哥的女朋友,天天往家裏打電話,做你爸的思想工作,你爸聽說你哥找了個媳婦,就東拚西湊把錢給寄過去了。”
“就是現在我這個嫂子?”
“哪?是外地的一個女子,家裏還有照片哩!是和你哥合照的,人長的還挺好看的,卻是個大騙子。”
“錢都被那個女子騙走了?”
“那麼哩,人家會說話的很,剛開始天天打電話,叔叔長阿姨短的,讓我們注意身體,不要累著,後來還把照片寄回來了,說會和你哥結婚,你爸一聽要結婚,就急著把錢給寄過去了。”
“那後來呢?”
“過了多半年了,又給家裏打來電話要錢,說要擴張店麵,資金不夠,要家裏再給點,等生意上軌道了就把拿家裏的錢一起還回來。”
“那你們就給了?也不想想,祁海健是個做生意的料嗎?隻半年就擴張店麵,這些話你們都信?”
“當時我就不讓給,你爸說已經把大頭給了,說不定生意真的挺好的,即使生意做的不好,還能領個免費媳婦回來。”
“這就是我爸打的如意算盤?結果呢?把自己算進去了吧。”這會兒除了生氣,真不知道還能幹什麼了。“那祁海健知道家裏的情況,自己沒能力就算了,還跟家裏要錢,良心叫狗吃了呀?”越說越生氣,長這麼大情緒還沒有如此暴躁過,從小的成長曆程讓我學會了凡事要忍,可我聽了媽媽的話真的是忍無可忍,現在隻想把祁海健海扁一頓,再問問他還是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