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事情可幹的日子很無聊,隻能躺在床上等旭日和夕陽的日子更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可以下地走路了,卻沒地方可去,由於剛剛試著走,太遠的地方不能去,近的地方隻有杜娟家比較熟悉,可是杜娟早就跟著男朋友去見未來的公婆了。說來也怪,之前一直對我喋喋不休的爸媽也不再嘮叨了,媽媽真的就像她當初說的那樣把我當菩薩供起來了,當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爸爸是個棋迷,吃過飯就去找人下棋,祁海濤為了躲避我的奴役,整天躲著不見我,我找不到理由發泄心中的鬱悶,心情更加煩悶。
吃過午飯,媽媽拿著針線活,搬上椅子去院子了,我本來不是很喜歡太陽,可是在屋子裏實在悶的慌,我一瘸一拐的走出院子,讓媽媽也幫我搬一張椅子坐在院子裏曬太陽,我抬起頭直視著我從來都不喜歡的太陽,突然發現它其實挺可愛的,它的溫度可以暖進人心裏,趕走人心中的那些陰暗,我閉上眼睛享受著此刻的寧靜。
耳朵裏傳來針線穿過鞋底的聲音,我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媽媽一針一線的把一片片碎布片變成一雙雙好看又結實的鞋子,突然有些羨慕這樣的生活,平凡而又安逸,可惜我沒有這個福氣,過不了這樣的生活,在這裏我隻能應了奶奶說過的話,吃閑飯,幹地裏的活沒體力,做家庭主婦吧沒手藝。
“媽,我現在能走路了,我想回公司了。”媽媽聽到我的話,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頭看著我。
“你看你右腳上的腫還沒消,咋走?你最其碼等傷好的差不多了,能走穩了再走啊,咋,家裏是個煮人鍋嗎?你們一個個回來都呆不住,我虐待你了?”沒想到媽媽的反應這麼激烈,可能是擔心我的傷吧,畢竟醫生有交待過,恢複不好會留下後遺症。
“呆在家沒事幹,我都快閑出病來了。”我靠在椅背上,抱著後腦勺哀歎。
媽媽聽後把一隻鞋底扔給我:“沒事幹?那就把這隻鞋底給我納了,正好你也該學學了,要是將來嫁到農村,啥都不會幹,人家還要你幹啥?”
我拿著媽媽扔過來的鞋底,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媽媽已經納了一半了,照這樣看來也沒有什麼難的,不就是把針角排成淩形納嘛?應該難不倒我吧。我拿起插在鞋底的針線,帶上媽媽遞過來的頂針,照著媽媽的樣子做,可是針線到了我手裏一點都不聽話,它根本就穿不過去,試了好久還是沒用,我再看看媽媽,她手裏那根針像有生命一樣,很靈活的從這邊一下子就穿過那邊了。
“媽,我咋納不過去?”
“那是有巧勁的,你以為剛有力氣就行了?”媽媽笑笑,讓我自己摸索。
我拿著鞋底翻過來倒過去的就是穿不過去針,結果
“呀!”
“咋了?”媽媽著急的問。
“紮到手了。”血已經流出來了,我沒有處理,反而往出擠更多的血。
“你別擠了,等我去找個布條給你包住。”
“不用了,就個小針眼能放多少血?我把這個血擠完就好了。”就這種小傷口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雖然有那麼一點點的疼。
“哈!曬太陽呢?”這聲音前幾天才聽過,貧嘴祁海軍。
我是背對著大門的,聽到他的聲音我轉過頭,看見他身邊還有一個人,就是上次和他一起來過的王守財。
“哦,你們咋來了?”我有些驚訝,以為他們上次隻是隨便說說,畢竟我們並不是很熟悉。
“怎麼?不歡迎嗎?那我們就走了,”他轉過身麵對著王守財說道:“唉,老王,看見沒?人家不歡迎咱們,咱們又何必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呢?我們走吧。”說著他還真做出一副要走的樣子,媽媽在一邊笑,也不管我們的閑事。
“行了啊,就你貧,都可以趕上貧嘴張大明了。”我站起身,請他們進屋裏坐。
“喲,能站起來了?恢複的不錯啊。”聽到祁海軍的話就是不舒服,他的語氣就好像我恢複的太快了,我瞪了他一眼沒說話,跟在後麵一瘸一拐的走,王守財看見了,過來撫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