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次竊案期間,府上可有形跡可疑的人前來應聘,或者在竊案之後有人不辭而別?”
“這,請侯爺稍等!”穆中堂一愣,馬上對著門外喊道:“來人,馬上把管家找來!”
很快的,一個五十多歲的,看上去精明幹練的壯年人被家丁喊了過來,進門就躬身問道:“老爺有事請吩咐!”
“老穆,咱家第一次遭賊的時候,是否有人前來應聘?是遭竊賊之前!”穆中堂緊盯著對方問道。
“這,好像是有一個自稱東城十裏店的姓蘇的三十多歲男子,帶著一個女人,說是他的妻子來府裏幹過活,隻是在少爺被綁的時候嚇跑了!”管家似乎對此事耿耿於懷,記得清楚呢。
“你了解對方底細嗎?”林侯止住了就要發火的穆中堂,溫和地問道。
“這,當時這夫妻看上去老實巴交,幹的又不是重要差事,隻是在後院打雜而已,老奴也就沒仔細查問,還請老爺發落!”
打發走管家,林侯心中已經基本有了印證,馬上去了第二家曾經被洗劫了不少財物的官宦人家。回到家裏,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還好,有弟子負責看家,並且打理生活,自己倒也吃了頓飽飯,洗刷一番之後,迅速打馬去了宮內軍機處當值。
“大人您來了,有人等您呢!”一名太監,也就是曾經到南方廣東去過的名叫順義的青年人早早等在了西門口,急忙接過林侯的戰馬,引導著去了馬廄,林侯信步去了當值的處所,剛進門就看到了一位還算英武的武將。
“林侯,老夫九門提督,請侯爺指教!”
九門提督是清朝時期的駐京武官,全稱“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康熙年間設。負責北京內城九座城門:東邊的東直門、朝陽門;西邊的西直門和阜成門;北邊的德勝門、安定門;南邊的崇文門、正陽門(前門)和宣武門。稱“內九”“內城”。這九門提督權力可不小,實際為皇室禁軍的統領,相當於京師衛戍區司令,品級從一品,負責內九城內外的守衛和門禁,另分管巡夜、救火、保甲、稽查、禁令、緝捕、審案、監禁、信號等職責,衙門設在崇文門裏頭。
古代北京城有“內九外七皇城四”的說法,尤其內城九門更加重要,因為他是整個京師皇宮和京城的進出要塞,負責內城的安保和管理工作的。具體來說,這九門也各有用途,用老北京話兒來說,叫做“九門走九車”。
朝陽門走糧車。南方出產的糧食調運京師,走的主要是運河,北京到通州區稱通惠河;通州區到天津稱北運河;天津到臨清稱南運河;臨清到台兒莊稱魯運河;台兒莊到淮安稱中運河;淮安到瓜洲稱裏運河;鎮江到杭州稱江南運河。換言之,從江浙地區收集的糧食等物資通過內河漕運到達北京東邊的通州,然後裝車進城,走的正是東麵的朝陽門,也因此朝陽門的城門洞頂,刻著一個穀穗兒。糧食進了朝陽門,就存放在附近的糧倉之中,時至今日朝陽門內還有“祿米倉”、“海運倉”、“新太倉”等地名,那是當年存放糧食的倉庫名字。
東直門外走磚瓦、木材車。古代的磚窯都設在東直門外。另從南方運來的木材也從東直門進城。但事實上東直門走的不僅磚瓦木材車,其他生活用品也大多在這裏進出或者買賣交易,因為當時的東直門大街長有三裏,店鋪百五十多家,柴米油鹽醬醋茶,幾乎所有日常用品都能在這裏買到。
阜成門走煤車。清代及其之前,京西門頭溝一帶是產煤之地,京城所用的煤炭幾乎都是從門頭溝運過來的。而最近的城門就是阜成門。因而老阜成門的門洞頂上刻了一朵梅花,梅與煤同音,也就表示這個地方走的是煤車,隻不過畫一枝梅花更加具有詩情畫意,免得倒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