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似乎對獄卒之話無動於衷,反而慘號之聲更烈,之中夾雜著似乎無法忍受的痛苦呻吟,似一隻垂死的野豬在掙紮號叫,隻讓人心寒。
“你他娘的要死就死快點……”獄卒不停地咒罵著,他也被軒轅的叫聲弄得毛骨悚然。
軒轅在囚室之中的慘號聲越來越高,半晌之後又轉低,到最後竟沒有絲毫聲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獄卒在外聽了半天,依然沒有一點動靜,不由得探頭在那天窗之處向囚室之中望去。在囚室內微弱的燈光下,軒轅撲在冰涼的地上一動也不動,像是一具了無生機的屍體早已僵硬。
獄卒仔細地看了片刻,軒轅的軀體依然沒有絲毫動靜,不由吃了一驚,咒罵道:“他娘的,真的死了!”說完忙拿出鑰匙打開囚室大門的鐵鏈行了進去。
軒轅的呼吸已經完全停止,獄卒仍未到軒轅的身邊便知道,但他還是忍不住伸手探了一下軒轅的鼻息。
“他娘的,下午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啊……”獄卒一句話還未說完,一隻手已經鉗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他便看到了軒轅那冷厲而充滿殺意的目光。
“你叫什麼名字?”軒轅立身而起,幾乎將獄卒提了起來,冷冷地問道。
“阿……鐵……”
“隻好對不起了!”軒轅手上一用力,獄卒的脖子便如火柴棒一般碎裂。
“站住,阿鐵,還沒到換班時間你竟敢擅離崗位!”一個冷冷的聲音自黑暗之中傳了過來,同時兩串腳步聲也逼了過來。
“我……”
“我什麼我?還不回去站崗……呀……你不是阿鐵……”那兩人一句話猶未講完,便已挨了重重的兩擊,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擊的機會便被鉗住了脖子。
“你說對了,我不是阿鐵!”
“你是……軒……軒轅……”那兩人自快要斷氣的喉間擠出一句讓他們自己也為之驚駭的話。
“你們也認識我,那很好!”出手者正是軒轅,說完他不再給這兩名獄卒任何說話的機會。
軒轅感激敖廣為他創造了這麼好的機會,這裏的守衛的確是很稀鬆,或許真的已把他當作了一個功力盡失的廢人。是以,對他根本就沒有在意,而這也正好為軒轅越獄提供了方便。
軒轅功力盡複的確是敖廣所未能想到的。他本想為自己製造方便,好自軒轅手上學得那絕世劍招,可是他太低估了軒轅,也許並不是他低估了軒轅,隻是因為,軒轅的存在本就像是一個奇跡。
軒轅將其中一人頭頂的帽子摘下戴在自己的頭上,再將取自阿鐵身上的衣服緊了緊,手持兵刃便向黑暗之中行去。
阿鐵的衣服並不合身,短了一些,穿在軒轅身上似乎很緊,但暫時也隻能將就一下。
黑暗中,似乎沒有什麼可以逃出軒轅的目光,包括那來回巡邏的神穀高手。夜間,似乎是軒轅的天下,他可以不必任何燈火就能夠看清一切,而使他從容地避開各路哨卡。
神穀中的建築的確是美輪美奐,假山、小橋、流水、鬆林、修竹、花卉成簇,軒轅不能不暗讚這些人會享受。不過這些房子都是以木石為料構築而起,樸素大方,大石柱之上雕刻著各種圖案,使軒轅想到神堡之中的那群奴隸兄弟。這樣的一個建築群,需要花多少人力和時間方能竣工,的確有些難以想象。
避過幾路巡邏的九黎戰士,軒轅並沒有任何欣喜,因為這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他更知道真正難以逾越的隻是聖母橋。
聖母橋是走出神穀的必經之路,除非能自水麵踏水而過,否則這八丈聖母橋一定要踏過。當然,可能有人會想到自橋下水中遊過,但那樣隻會是死路一條。因為聖母橋下的水域之中養了成千上萬的食人魚,隻要有另類入水,保管會屍骨無存。這是桃紅告訴軒轅的,事實是否真的如此,那就不是軒轅所能知道的了。
欲自聖母橋上走過,想不驚動守在橋兩邊的神穀高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是以,此刻軒轅沒有半點欣喜——他看到了聖母橋。
橋身以長木橫連,以巨石為礅,看上去古樸而簡陋,橋上有欄杆,而欄杆之上點燃了十數支火把,幾乎把橋麵上的一切都照得絲毫不漏,此刻別說是一個大活人,就是一隻老鼠走上橋麵都不可能逃過守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