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皇不由得怔了怔,事實上也許葉帝說得對,讓他無法反駁。
“沒話說了吧?我勸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僅憑幾個烏合之眾去救那半死不活的軒轅了,也許朋友的情義真的很重要,但沒有了生命,一切都是空泛無邊的。你是我的弟弟,你就聽我一句勸,有多遠便走多遠,帶上你的柔水公主,要麼回有邑族,要麼去共工氏也好,不要再與九黎人或神穀作對了。天下間已經沒有誰能夠與東夷勢力抗衡,包括有熊、鬼方和三苗。因為太昊大神的身後還有一個足以毀滅天地的人物,我們與之相比,實在太渺小太渺小了。”葉帝說出這番話時,語調誠懇至極,在他的心中,並沒有恨葉皇,仍然以一個兄長的身份關心著葉皇。也許,隻有他才明白,這個世上就隻有葉皇這麼一個最親最親的人了,雖然葉放也是同父兄弟,但卻並非同母所生,而且從小受盡欺辱使他心中已恨盡了世間所有人。而且作為一個兄長,他還帶著一份父親的情懷。
葉皇也大為感動,不由長長地歎了口氣,道:“人各有誌,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也知道我的脾性,你走吧,不過,我要告訴你,軒轅已自神穀中殺了出來,而且帝恨已被我們擒住,你若是還要執意回神穀,我也不強加阻攔,隻願你多多保重。”
葉帝大吃一驚,臉色難看地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世上並沒有不可能的事,隻是你想不到而已,另外桃紅姑娘讓你多保重,請你不要擔心她,她很好……”
“什麼?她在哪裏?你們也抓了她?”葉皇一把抓住葉皇的衣襟,厲聲質問道。
“她讓你不必去找她,她隻想過一種新的生活,她相信自己的選擇,並還讓我告訴你,她不會忘記你,是你喚醒了她的生命。不過,此刻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希望你多保重。”葉皇平淡地道。
葉帝如遭雷擊,愣了一會兒才緩緩地回過神來,卻發出一陣狂笑,隻震得石洞嗡嗡直響。
葉皇為之一陣心酸,暗自歎了一口氣,他也不明白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但他卻可以感覺到葉帝的心已經深深地受了傷。可是,這也許就是命,是宿命,無可逆轉的宿命。
葉帝笑了良久才平息心緒,冷冷地望了葉皇一眼,整個人似乎在刹那間改變了,變得陰鷙而冷厲,更不表露出絲毫的情緒。
“很好,從現在開始,我便是一無所有了,也許今天就是我的新生,這個世界遺棄了我,我也會讓它嚐受我報複的滋味……哈哈……”葉帝渾身充滿殺氣,再次狂笑起來,身形迅速向洞外掠去,並拖起一路的狂笑遠去。
葉皇不由得呆呆地靜立著,心頭湧上了千百種無法言喻的滋味。有痛苦,有失落,有傷感,有擔憂……一切的一切,便在葉皇的心頭種下了深沉的陰影,他幾乎可以預感到將來的噩夢正在逼臨……
“或許,這便是宿命,而我們都是順應宿命而生的生命,自出生的那一天開始,便注定會是左右為難。”軒轅輕輕地歎了口氣。
桃紅不語,隻是靜靜地望著葉帝消失的方向,似乎是在憑吊什麼,又似乎是在祈禱,過了良久,才長長地歎了口氣,淡漠而傷感地道:“也許正如你所說,我們自出生的那一天開始,便注定會是左右為難。也許,我已經一錯再錯……”
“生活是沒有對與錯的,因為永遠都沒有人知道自己以另外一種方式去生存的話會擁有什麼結果。因此,生活隻有現實而無對錯!”軒轅拍了拍桃紅的肩頭,慨歎道。
桃紅扭頭向軒轅投了苦澀的一笑,輕輕地將頭靠在軒轅的肩頭,在軒轅的手緊摟住她的肩頭之時,她的目光已悠悠地投向遙遠的遠山,兩人同時長長地噓了口氣,又再相視苦笑。
而此時,葉皇已經落寞地自山頭緩緩行下,猶如一隻孤獨的離群之雁,讓人感到一陣清寒幽冷。
柔水飛奔著迎了上去,葉皇卻隻是伸手將其擁住,然後對著藍天白雲長長地噓了口氣,良久不語。
“不好了……”跂雲快步趕上山頭,慌亂地呼道。
“發生了什麼事?”軒轅沉聲問道。
“帝恨跑了,還殺了三名看守的兄弟!”跂雲臉色都變了,驚慌地道。
這次輪到軒轅和葉皇色變了。
“快讓二首領指揮眾兄弟渡河北上!”軒轅說著向葉皇望了一眼,接著道,“他被我以透骨針鎖住了七成功力,不足為懼,我們追!”
“你跟貳負他們一起渡河,在河對岸等我!”葉皇向柔水道。
“不,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