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練劍!”一名劍士突然低低地驚呼,他也一直注意著跂燕,而在突然之間似有所悟,這才忍不住驚呼出聲。
柳莊突然驚醒,他感到臉上一陣發燙、發燒,剛才他竟沒有發現跂燕所舞的姿勢和舞步實乃一種極為上乘的劍法,隻是注意到了跂燕的美麗,是以,他感到汗顏。
是的,跂燕所舞的正是一種極為上乘的劍法,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劍法,但作為練劍之人,直覺告訴他們,這舞步之間的劍意十足,如果真正揮將出來,可能會驚世駭俗。
劍奴在舞,但他真的是在舞劍,劍氣猶如織於虛空之中無形的蠶絲,草木四射,在劍影縱橫之下生出了逼人的霸氣。他所舞的劍招與跂燕完全是兩種不同的路子,但他卻和跂燕一樣,目光始終未離那飛旋的水柱,似乎一切的秘密都藏在那之中。
“天下竟有如此劍道?”思過自言自語道。
百合和丁香在發呆,她們的心似是被引入了一個深邃而遙遠的空間,她們的思緒更似隨著這飛旋的水柱在旋轉,靈魂也飄遠了。
轟……水柱突然炸開,水珠猶如無數利箭向四麵八方狂射,一道如蛟龍般的身影帶著一縷亮彩破水而出,在虛空中似風影一般幻出一片五彩的雲。
錚……一聲猶若龍吟的輕響中,軒轅帶著一陣歡快而爽朗的笑聲自虛空中冉冉而降。
“聖王……”岸上的眾劍手激動得歡呼,他們被軒轅剛才那瞬間的氣勢所感染,更為軒轅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劍式給震撼了。
沒有一滴水珠衝上岸,因為軒轅剛才那一劍,那猶如風影神龍般的劍式,竟趕在射出的水珠之前擋住了所有的水珠,這是何等的速度?這是何等的劍式?這是何等的驚人……
河中那巨大的漩渦化成巨大浪頭,然後在奔湧的流水中傾沒,一切歸於平靜。
“恭喜聖王!”思過和劍奴歡笑著向軒轅行禮道。
“恭喜聖王!”百合和丁香也趕了過來,她們自然知道,軒轅的武功在這一夜之間又大大地躍進了一層。
“軒轅!”跂燕歡喜地撲入軒轅的懷中,似乎是感動,也似乎是傾瀉滿心的熱戀。
軒轅猶如變了一個人,整個身心都似在散發著一股奇異的熱力,每一寸肌膚都散射著強大的生機,目光猶如兩縷陽光一樣明媚而生動,似乎洋溢著無盡的活力。
“讓你們久等了,我們也該起程了!”軒轅望了望那已經升起老高的太陽,悠然道。
眾人先是一愣,但很快便知道軒轅不欲提起剛才的事,不過,此時的確是該起程了。
“血跡!”柳莊突然伸手指著一棵樹上的一個血手印低聲驚呼道。
“猶未幹!”另一名劍士伸手摸了一下血跡,補充道。
思過的目光移向軒轅,似乎在征詢軒轅的意見,看是管這件事,還是不管這件事。
“這個血手印竟是蓋在我們的暗記之上,不知是什麼意思?”百合驚訝不解地道。
“這或許是一種巧合!”劍奴分析道。
“既然被我們遇上了,那就隻好去看一看了!”軒轅想了想道。
柳莊諸人迅速分頭尋找血跡的去向,而此時,軒轅卻聽到了呻吟之聲,極小極小的呻吟之聲,但是絕對瞞不過軒轅的耳朵。
軒轅撥開距他剛才立身之處十多丈外的一叢雜草,映入眼簾的赫然竟是施妙法師。
“法師!”軒轅輕喚,但施妙法師並沒有回答,隻是在低低地呻吟,呼吸顯得極為虛弱。
“法師!”軒轅再呼了一遍,但依然隻換來同樣的結果,他心中不由得湧起一種矛盾的情緒,這是個曾經出賣過他的人,也曾經是自己的戰友與夥伴,更被自己搭救了數次,但最後卻為自身的安危而出賣自己。
軒轅有些恨他,有些恨鳳妮,甚至恨有熊族。對於有熊族,其實他並沒有多大的好感,雖然那是他的母族,但卻與他沒有半點感情瓜葛,而他對有熊族的印象全被有僑族中的三大祭司給破壞了。因為,祭司們都是由母族有熊族訓練出來的人物。他恨祭司,自然也就恨起了有熊族,他恨有熊族訓練出這群披著人皮的狼。而後來,他再被有熊的聖女給出賣,是以,他對有熊族的好感已經磨滅得差不多。可是此刻,施妙法師卻倒在他的身前。
施妙法師身上仍在流血,真正的傷是背上一個猩紅的手印,像是以烙鐵烙上去的一般。如果不及時施救的話,施妙法師唯有死路一條。
軒轅望著這蜷縮在草叢之中的施妙法師,竟再提不起半點恨意,不由得輕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