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又好氣又好笑,自己竟然被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給嚇著了,還以為軒轅有什麼了不起,連這樣的要地也沒有設下伏兵,真是叫他大失所望,心中忖道:“看來這小子還真沒有準備跟我交戰,隻想固守熊城,否則怎麼連這樣的兩處險地都不設伏兵?”
鬼虎也一臉疑惑地下了崖頂,他看到的與天魔所見一般無二,不由道:“師尊,我看這小子定是沒有準備在這裏與我們交戰,所以根本就沒有設下伏兵,此刻他又受了傷,隻顧著倉皇而逃。我看這小子定是想回有熊死守堅城了!”
鬼虎的想法竟與天魔一樣,天魔不由得點了點頭,道:“想來也是這樣。”
“我就知道,這小子雖然厲害,但是怎敢與天魔對敵?看來這小子打一開始就隻打算堅守有熊,隅守一方,這才是最聰明的戰略!”血魔妃子附和道。
天魔微微頷首,事實上對於這個新崛起的年輕人,他並沒有非常在意。在他心裏想來,天下間現在隻有少昊、太昊和蚩尤可以做他的對手,軒轅算什麼?隻是一個順時而生的黃毛小子而已,自不配成為他的對手。
當然,軒轅死守堅城,對於一個弱者來說,確實是最佳的辦法。憑堅城而守,即使是強如天魔羅修絕之輩,也難以破城而入。而軒轅此刻若真是死守堅城,撐上一段日子,其地位和熊城政局自然便會穩定下來,那可算是一個最好的保存實力的策略。如果是與天魔決戰涿鹿,軒轅自不是天魔的對手,那樣反而會輸得更慘,甚至會讓鬼方勢力長驅直入,到時軒轅和鳳妮的地位自然難保,因此他們又怎敢決戰於涿鹿呢?
想到這裏,天魔暗罵自己糊塗,暗罵自己太高估了軒轅,心忖:“這小子還真不傻,知道以己之長對敵之短,以堅城死守,實會使本天魔難以施展手腳。”
“師尊,這小子此刻受了傷,此時不追還待何時?徒兒定要食其肉、寢其皮,方解我心頭之恨!”鬼三在旁插口道。
“三弟的聲音怎麼了?”鬼虎突然有些訝然問道。
“都是那小子害的,我已餓了兩天,又受了風寒,聲音自然有變。”鬼三恨恨地道。
鬼虎和血魔妃子恍然,天魔也不以為意,不過他對鬼三的話很讚同。此刻軒轅受了傷,要追擊乃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隻要路上不耽誤,追上軒轅應該沒有問題。
“追!今日定要生擒此子,不能讓他返回熊城!”天魔斷然下令道。他知道,如果軒轅返回了熊城,自然會閉門不戰,死守堅城,那時他們很可能錯失千載難逢的機會。
天魔領著五百風魔騎,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衝進了虎躍穀,他不能讓軒轅逃回熊城。
虎躍穀比起前兩道峽口,要平緩許多了許多,兩邊的山丘雖陡,但不是很高,呈一個V字形的開口,但是要比前兩道穀口稍長一些。
風魔騎與天魔剛衝入穀中,便聽兩邊的丘頂一陣大吼,巨大的石頭和粗木自丘頂翻滾而下,揚起漫天的塵土。
天魔大驚,他怎麼也沒想到軒轅會在三道峽穀中最不險要的峽穀設下埋伏,這幾乎是沒有理由的。
呼……呼……天空中不僅落下石頭粗木,更落下一團團烈火,這些全都是浸有地龍血的柴禾、木料,一時之間虎躍穀中煙火彌漫,箭雨紛飛,慘叫聲、驚嘶聲響成一片。
天魔怒吼著向外衝,欲殺出山穀。正在此時,他倏覺身邊一道幽風掠起,駭然之下稍一側身,一道亮弧自他的腰際抹過,那是一柄劍。
天魔狂嚎一聲,腰間的青鱗甲竟然無法阻止劍勢的穿透,竟直沒入五寸。
“你這逆徒!”天魔的武功何其霸道,竟在生死之間,探手夾住了那刺入肉中的利劍,他立刻認出此劍乃是劍中之祖昆吾,而出手偷襲他的人竟是被他換回的鬼三。
鬼三眼裏閃過一絲陰冷的笑意,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下一個動作,天魔的魔爪已經印到了他的胸口。
鬼三低吼一聲,右手疾揮,竟不擋天魔攻來的那隻魔手,反而化出一道有形有色有質的火一般的刀氣,直劈天魔的脖子。
砰……轟……天魔和鬼三同時狂嚎一聲,各噴出一口鮮血來。
鬼三拖著昆吾神劍,帶著一蓬血雨倒飛出十丈之遠才轟然落地。
天魔的腰間血湧如泉,口中又咳出兩口鮮血,身子在犀渠奇獸上晃了兩晃,竟然又坐穩了。
“師尊!”鬼虎和血魔妃子大驚,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他們隻覺得一道亮光一閃,接著便是鬼三那左手閃動著火一樣色彩巨大的氣刀斬在天魔的脖子上,而且正是那盔與甲的縫隙之間,然後鬼三的身子便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