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自絕當場(1 / 2)

鳳妮也澀然一笑,點了點頭道:“你也一樣!”

伏朗悠然一笑,驀地轉身向那片無人的曠野中緩步行去。

伏朗的舉措實讓雙方戰士大驚,但是鳳妮和蚩尤、少昊仿佛是在意料之中,並不驚訝,太昊想說什麼,手抬了起來,但卻又放下了,隻是望著伏朗那孤獨而落寞的背影,雙眼竟有些濕潤了。

伏朗竟沒有再向太昊說半句話,連看上半眼也沒有,便像是一隻失群的孤雁。

太昊的心頭一陣酸痛,不過,他知道伏朗這一刻是不可能原諒他的,甚至是一輩子,除非他退出此戰,但那可能嗎?因此太昊隻好讓伏朗離去,或許給他一些時間,讓他靜靜地想一段日子,便會回心轉意。太昊也明白,此刻伏朗最需要的便是靜,是以,他抬起的手又放下了,更將要說的話咽回了腹中,隻是用目光默默地送著伏朗漸行漸遠的背景。

驀然間,伏朗袖間滑出一柄短劍,便在太昊和鳳妮驚呼的當兒,重重地刺入了自己的心窩!

“朗兒……”太昊絕望地淒呼,同時身形如光影般向已行出二十餘丈遠的伏朗射去。

“師兄……”鳳妮也驚呼,但是她卻沒有追上去,因為她對麵尚有蚩尤虎視眈眈。

伏朗的軀體緩緩倒下,那短劍的劍尖自背部透出,讓鳳妮諸人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誰也沒有料到的結局,伏朗竟選擇了死亡作為自己的歸宿,作為對太昊的一種抗議。

這一切,太突然了。

蚩尤也呆了,他亦沒有估到伏朗竟然如此偏激。

少昊也為之震動。

“朗兒!”太昊剛好抱住伏朗那快要倒地的軀體,泣聲悲呼。

伏朗卻已經聽不到父親的呼喊,這一劍下去剛好刺中心髒,立時氣絕身亡。他選擇這樣一種方式作為結局或許是最好的,因為他實在不願意眼睜睜看著蚩尤大軍對熊城戰士的屠戮,他無法接受自己最敬愛的父親去殺死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的現實。可是他已經敗給了蚩尤,更答應了不可以再插手熊城之事。因此,他不能選擇為愛人而戰,唯有讓自己永遠地離開這個矛盾的、殘忍的世界。

事實上,他能夠幫鳳妮戰自己的父親太昊嗎?

不能!無論如何,太昊都是他的父親,最尊敬的父親,他如何能夠麵對與父親作戰的現實?如果現實是如此殘酷,他寧可選擇逃避,寧可選擇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所以,他在兩難的抉擇之中,選擇了第二條道路。

鳳妮心中也升起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感受,但她卻沒有任何表示,隻是暗暗地歎息了一聲,她明白伏朗的心情,也明白伏朗的情意,但她卻不能改變命運,更不可能再愛上伏朗。或許,她確實被伏朗感動了,但感動並不等於愛。

鳳妮的神色平靜至極,無悲無喜,無嗔無怒,仿佛在刹那之間超脫於塵世之外,伏朗的死,她似乎在霎時已遺忘。或許,是她的心已經麻木了。在她內心的深處,永遠隻有一個人的影子,那便是軒轅。

蚩尤也吃了一驚,鳳妮的眼睛在刹那之間變得深邃無比,仿佛可以洞悉世間一切,那淡淡的、鬱鬱的目光,有著一種讓人心顫的力量。但令蚩尤驚訝的卻是,鳳妮竟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自伏朗的死中回過神來,確實不能小覷。

當然,蚩尤根本就不會當鳳妮是個能阻他殺入熊城的對手。一來是因為鳳妮不過是太昊的一名弟子,再厲害又能比得上太昊嗎?那自是不可能。因此,鳳妮的武功他根本就不用擔心;二來,鳳妮隻是一介女流之輩,雖然美得不似塵世之物,但這對他來說,隻能算是一種誘惑,而不算是阻力,這也便是蚩尤為何不急著出手對付鳳妮的原因。

在蚩尤的眼裏,熊城已是囊中之物,最妙的是鳳妮竟然親自送上門來,擒賊先擒王,如果擒下了鳳妮,熊城豈非不攻自破?因此,蚩尤好整以暇地麵對這個美女對手,欣賞的成分反而多於戰爭的成分,這也使得那劍拔弩張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似乎沒有人再注意伏在伏朗屍體上悲號的太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再一次凝聚在鳳妮和蚩尤的身上,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到鳳妮與蚩尤之間氣勢的異變,即使是在數十丈之外的兩軍戰士,也都感受到了這股沉重的壓力。

鳳妮那鵝黃色的披風無風自動,但整個人卻如一潭不知深淺的清水,無法揣度。這個變化連蚩尤都有些驚訝,因為這不應該是來自鳳妮的氣勢,而鳳妮隻是太昊的弟子,怎可能擁有如此不可揣度的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