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張通海自然也就不需要將女兒嫁給馮峰來換取馮保羅的那筆投資了。
沒有了經濟負擔的張通海現在再次麵對女兒,他卻重新背負上了沉重的心理負擔。
他知道自己對不起女兒,即便是說一句對不起都是應該的。
而張月馨這邊也覺得自己愧對老爸——一個拋棄了家庭,拋棄了親人的女兒哪有臉再次麵對他們?
沉默,父女兩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所以房間裏沉默無聲。
過了一會,還是張通海率先打破了沉默。
“馨馨!其實在你離開家裏的時候我和你媽媽就一直擔心你!擔心你有沒有帶錢,有沒有照顧好自己?擔心吃沒吃飽,穿沒穿暖!不過這也不能怪你,都怪爸爸不好,都怪我隻顧著自己的公司,而沒有顧及你的感受!你……現在能原諒爸爸嗎?”
像是有沙子揉進了眼睛裏似的,在張通海說出這兩句話的時候,張月馨的眼睛瞬間就變得濕潤了。
她勇敢的抬起頭,直視著父親,剛剛張口想要說話,眼淚卻簌簌下落,像是兩串斷線的珠子。
張月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可是她就是想哭,忍也忍不住。仿佛隻有眼淚才能夠表達這麼多天的委屈,和對爸爸媽媽的愧疚一樣。
“爸,女兒不孝!讓爸爸為我擔心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張月馨就哭成了一個淚人。早上辛芸芸辛苦幫張月馨上的妝容也哭花了一片。
張通海心疼女兒,走了過來將女兒攬入懷裏,右手輕輕的拍打著女兒削瘦的後背,心裏邊卻像是翻倒的五味瓶一樣,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
“唉……千錯萬錯都是爸爸的錯!如果不是當初爸爸的錯誤投資,公司也不會虧損!如果公司不虧損的話,也就沒有後來的事情了!女兒啊,都是爸爸把你害了啊!”
“爸!其實我也有錯!我不應該什麼都不說就偷偷地離家出走,讓爸爸媽媽給了我擔心了這麼久!”
張通海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方手帕,仔細的擦拭著女兒臉上的淚水。
看著女兒愈發成熟的臉頰,以及哭花的妝容,張通海的心裏百感交集。
女兒長大了,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女孩了!張通海在心裏想到。
“馨馨,你告訴爸爸,你這麼多天都去了哪裏?有沒有吃飽飯?有沒有人欺負你?”
聽到老爸提起這個,張月馨就勉強的從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說道:“我過得很好啊!”
接著,張月馨就將自己離開出走以後發生的一些事情告訴給了父親張通海。特別是在東風會所馮峰對張月馨說的那些話以及做的那些事情,然後是秦奮偶然遇見自己並且救了自己的事情。
聽到女兒說起馮峰想要讓她陪著一個老板上丶床以換取馮保羅的一筆生意的事情,張通海氣的拍桌子罵娘。
不過當聽到女兒又說起馮峰後來被秦奮打斷了一條腿的時候,張通海又像是個孩子似的歡呼鼓掌了起來。
最後張月馨說起秦奮安排她跟著辛芸芸學習會所管理,做辛芸芸的助手的時候,張通海就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不簡單啊!實在是不簡單啊!”
“爸!你說什麼呢?什麼不簡單?”張月馨假裝不明白,撒嬌似的問道。
張通海笑了笑,指了指這偌大的辦公室,說道:“女兒啊,你知道這家會所以前的主人是誰嗎?”
張月馨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這家會所以前的主人是邱莊,就是那個以前被警察局列為A級通緝要犯的人!”
張月馨瞪大眼睛看著父親,說道:“你說這個會所以前是邱莊的?”
“沒錯!想當年邱莊也是咱們平陽的一號人物,名下的資產何止十億!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邱莊倒了,這風度會所卻落入了秦奮的口袋裏!你說秦奮是不是很不簡單?”
聽到父親誇獎秦奮,張月馨的臉上就露出了難得的一抹微笑。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別人誇獎秦奮的時候,張月馨就高興。當別人謾罵秦奮的時候,她就跟著生氣。
這樣的感情甚至就連張月馨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女兒啊!爸爸問你一件事情!”
“好啊,你問吧!”
“這個秦奮有沒有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