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答應!”大胡子說道。
這是大胡子的回答,也是大胡子的決心。
因為他之前已經答應過秦奮要幫他清理掉外圍的那些蝦兵蟹將。
可是大胡子來了之後隻發現了四具屍體——被人一刀抹了脖子的老鷹,被人捅了個透心涼的黑狐,被人用匕首刺穿喉嚨的棕熊,以及就連大胡子也不清楚他是怎麼死的山貓。
轉了一圈之後,大胡子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事情可做。
就在大胡子疑惑著殺死這些殺手的人到底是誰,還有自己要不要暫時離開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鱷魚。
大胡子的英語水平還算不錯,因為大胡子以前也是一個頂級國際殺手,隻是沒有秦奮那麼有名氣而已。
所以剛才鱷魚所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一字不落。
盡管大胡子之前沒有見過鱷魚,不過他還是能夠確定鱷魚就是秦奮所說的黑金剛殺手組織當中的蝦兵蟹將。
可是就在大胡子準備親手幹掉鱷魚的時候,卻突然從後麵冒出來一個年輕人,還說要替他幹掉鱷魚。
無論從殺手的職業素質,還是從個人的道德品行來講,大胡子都不會答應兔子的這個無理請求。
聽到大胡子說我不答應,兔子竟然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模樣。或許他已經忘記自己生氣時候的模樣是什麼了。
兔子抬頭看了一眼大胡子,眼神空洞,沒有焦點,像是剛剛睡醒一樣。
可是大胡子卻從這個年輕男人的眼神裏發現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大胡子以前是殺手,所以他對自己的同行有著超乎本能的警覺。
“可是我一定要殺了他!因為我曾經對自己發過誓!”過了幾秒鍾,兔子這才開口說道。
兔子說的也是華夏語,隻是他的華夏語的發音很生澀,嗓音沙啞。就像是已經很多年沒有使用過這門語言,又像是一個初學了幾個月的外國佬。
漫天風雪遮擋住了大胡子的視線,如刀子一樣的冷風刮著大胡子的臉。可是讓大胡子感覺到更冷的是這個年輕男人給自己的危險感。
就在大胡子猶豫著要不要也一起幹掉這個年輕男人的時候,兔子突然在大胡子的麵前消失了。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兔子在大胡子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兔子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是他的名字,跑起來快如脫兔。
人們經常用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來形容一動一靜的極致,而兔子就表現出了動的極致。
在大胡子還沒有看出來兔子究竟跑到了哪裏的時候,兔子已經來到了還沒從雪地裏爬起來的鱷魚的身旁。
“該死!我就知道你會背叛組織,你這個叛徒!你……”目睹了剛才發生的這一切的鱷魚一邊大罵著兔子的背叛行徑,一邊準備在兔子來到自己的身旁的時候給他來上那麼一刀。
可是鱷魚剛剛拔出腰間的匕首,兔子手裏的那把刀已經插在的他的心窩。
甚至鱷魚都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那把匕首就已經狠狠地插在了鱷魚的心髒上。
當匕首沒入鱷魚的皮肉插入心髒的時候,傷口處並沒有流血。
人們常用一劍封喉形容一個人用劍或者用刀的出手速度很快,當劍割斷敵人的喉嚨的時候,敵人的喉嚨處還沒有流血。
鱷魚瞪大眼睛,滿眼不可思議的盯著兔子,這個以前被他狠狠踩在腳下的華夏男人居然有一天會殺了自己。
當鱷魚還想指著兔子大罵的時候,喉嚨處卻噴濺出了如泉湧一樣的血水。
兔子任由血水噴濺在自己的臉上卻不去擦拭,因為他不想錯過看到鱷魚臨死前的每一個痛苦的表情。
兔子親眼看到鱷魚身體抽搐,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想要盡可能的不讓喉嚨出血,但喉嚨噴濺的鮮血卻越來越多的慘狀。
看到鱷魚痛苦的掙紮但卻仍然沒辦法留住生命的表情,兔子的心情非常好。
雖然現在是大雪紛飛,但兔子的心裏卻是三月陽光,春暖花開。
等到鱷魚的身體不再抽搐,徹底的停止了掙紮之後,兔子笑了。
他的笑很生硬,很晦澀,也很難看。
站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的大胡子看了一眼兔子,心裏對這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就更加的警惕了。
一個人要對另外一個人有多麼深的仇恨,他才會不顧一切的想要殺死他,然後親眼看到他慢慢的痛苦死去的表情。
兔子舔了舔鱷魚噴濺在他嘴角的血水,然後拔出那把插在鱷魚心髒上的匕首。
大胡子本以為這已經結束了,可是就在兔子拔出插在鱷魚心髒上的匕首之後,他又將心髒狠狠地在鱷魚的身上戳了十幾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