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站在這間青磚瓦房前,看著這裏雜亂的環境,和亂糟糟的下人,不由得生出了一陣厭惡,她什麼時候來過這麼汙穢的地方?
“夫人,咱們要進去嗎?”喬氏身旁的丫鬟夏心小聲的問道。
“去,不去怎麼看看,我這新女兒什麼模樣?”喬氏的聲音十分淡然,但是那淩厲的眸子,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個淡然來。
門簾被丫鬟掀開,夏心扶著喬氏就走進了屋子,喬氏剛一走進屋子裏,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溫雯。
早上的時候喬氏隻是老遠的看了一眼,就讓她覺得怒火中燒,現在人就在她的麵前,大約要不是這裏的下人眾多,溫老老爺子也發話了,喬氏大約都有心掐死床上躺著的溫雯了。
就在喬氏動心思的時候,床上的溫雯卻是感覺後背一涼,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喬氏現在心裏肯定已經準備對付自己了,溫雯也不由緊張起來,生怕喬氏忍不住現在就動手,畢竟現在她手腳無力,根本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
喬氏撫著自己脖子上的珠鏈,心理卻是在盤算怎麼好好揉搓眼前之人一下,結果斜眼就看到了溫雯旁邊的站著的丫鬟恒兒:“不是說她是暫時的暈厥嗎?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醒?”
恒兒被喬氏的眼神看的渾身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回稟夫人,因為是來路不明的,所以也沒有請大夫,隻是讓吳媽媽來看了看,現在還沒醒,大約是凍的罷。”
恒兒並沒有說錯,現在還是三月,春雨還帶著寒氣,跪在大門前淋雨,想想都覺得渾身冰涼,至於說溫雯是來路不明的,連個大夫都不請,這自然就是在變相討好喬氏了,隻是恒兒卻不知,現在的喬氏是怎麼討好,也不起作用的,所以恒兒的心思是白費了。
喬氏卻是露出了譏笑的神情,她自然是聽出了恒兒話裏的意思,但是依舊瞪了恒兒一眼。溫雯沒有醒來,她在怎麼做,也是發不出心底的怨恨,這股怨恨,自然就讓恒兒一個人承受了。
感覺到身上像是針一樣的視線,恒兒的腦袋都快垂到地上了,渾身不自覺的發起抖來。
和恒兒一樣,其他原本留在這裏的丫鬟下人,也全部緊張了起來,甚至包括喬氏帶來的丫鬟,也全小心翼翼的看著喬氏,頓時,整個院子裏就是落下一根針,似乎都能聽的到。
這屋子裏最清淨的人,大約就是躺在床上裝暈的溫雯了,今日是溫雯進府的日子,今天自己鬧的這麼大,相信溫家肯定不會“忽視”她這個外室子,但這分承認,就不知是福是禍了。
眼前的溫雯對於喬氏來說,那就是眼中釘,肉中刺,這一點光憑溫府大房裏隻有她一雙兒女就能看的出來,所以這喬氏今天來這裏,肯定是來者不善的,也就是溫雯這會兒“沒醒”,不然還不知道要出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