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們焦急的時候,尼瑪還跟我較勁不肯吃飯。當我拽著尼瑪準備去食堂的時候,一開門卻意外的看見伏藏師老頭站在門口。伏藏師一看見我就一把抓住我的肩頭,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時間來不及了,我們邊走邊說。”
原來伏藏師在鄔金寺聽說了傳染病爆發的時候,心想我們一定無法進藏而滯留在德格。因此馬上和老喇嘛趕來幫助我們。他們各帶了一匹馬,兩人四騎馬不停蹄趕來德格和我們會合。
我一邊下樓,一邊反駁說:“您來了也沒有用啊,我們也不可能越過金沙江啊。大橋上可有武警守著。沒有通行證,誰都過不去。”伏藏師聽了我的話,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很詭異的一笑:“誰說我們一定要過金沙江大橋了,那是你們漢人的修的路。”
我被他笑得一陣背心發涼,這老頭,不是想了什麼邪門招數了吧?我跟著他下了樓,看見招待所的後麵的小飯館,門口果然拴著三匹馬。我臉上頓時出現了三條黑線。雖然這裏是川藏邊界,但是街上出現了兩個騎馬的喇嘛和一個騎馬的老年康巴人在一起,也實在太奇怪了。搞不好會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老人茶的!到時候怎麼說?難道我們跟警察叔叔解釋說我要是要去搞一個經文,用來拯救世界,保護地球和平?這老頭為什麼就不把馬存在縣城外麵,打個摩托車進來找我們撒。
我堅決拒絕上馬,但是拒絕無效。伏藏師一把把我拎上了馬。我也隻好硬著頭皮跟他們策馬飛奔而去。我奇怪的是我為什麼沒有看見老喇嘛欽繞。但是一路奔馳,也沒得機會問伏藏師欽繞喇嘛的下落。
我們沿著金沙江一直往上遊。大約一個小時後以後,我們來到一個江麵水勢較緩的地方。此時我才看見老喇嘛欽繞。原來在來的路上,赴藏師和欽繞喇嘛已經商量好了秘密進藏的方法。所以老喇嘛一早就來到此處作準備。
遠遠的在馬上,我就看見老喇嘛和我們過河的方法—牛皮筏子。雖然我早就預料到伏藏師想出來的渡河法肯定是特別的,但是沒有想到這麼特別。我不禁又感到背心一陣寒意。
牛皮筏子在今天已經很少作為交通工具了使用了。以前見過幾次,都是帶有表演性質的。在雅魯藏布江上有一種牛皮筏子舞,是傳統的民間藝術。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真的要用這個東西過河。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牛皮筏子。這個牛皮筏子以木頭作為骨架,外麵包著牛皮。看起來很單薄的樣子。我對這玩意兒的安全性深表懷疑。於是我對尼瑪說:“我看你眉清目秀,骨骼精奇,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學武奇才。我這裏有幾本武林秘籍你隨便挑一本。然後帶上你的馬上筏子過河去吧。今後保護世界和平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去吧,有緣再見!”
尼瑪跟我貧嘴道:“不用了,榮布大師。拯救地球這種事情,我一個人實在承受不來。還是您跟我一起吧。”
我反駁尼瑪說:“您是活佛!您是眾生的希望!我又不是活佛。我憑什麼去拯救地球?這個任務太艱巨了,不適合我這種小人物。”
說歸說,其實我內心也深知這幫人不會放過我的。雖然我很害怕,但是為了眾生(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伏藏師他們的脅迫。)我最終還是上了筏子。負責掌控牛皮筏子的是周圍村子裏麵請來的藏民。渡江途中,晃晃悠悠中,我誠心誠意的念誦起祈求金剛薩多的百字明咒。這是一個懺悔的法門。我誠心誠意的希望過往無明造成的罪過能夠得到寬恕和原諒。真不知道我是遭了什麼報應啊。
好在掌船的藏民對於操縱牛皮筏子很有經驗。很快我們就到了江對岸。我這才把我撲通亂跳的心髒塞回胸腔裏麵。伏藏師對驚魂未定的我說:“榮布,去把渡河錢跟人家結一結,100塊。快去!”怎麼是我去付錢啊?又不是我提議過河的。。。正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傻被人騎啊。我無奈的打算去跟船家討價還價:“您看,我就這麼多錢了。我出門的時候也沒有知道要付您錢啊!我也是受害者!看見那個老頭了沒?是他強迫我來的。”但是人家藏族兄弟不吃我這一套。一手按在腰刀上一口咬定100塊不能少。我一看這船家也不是好惹的主兒,也隻得照價付了。
不管怎麼樣,我們總算過來了。於是我們四人四騎又翻身上馬,向著江孜的方向飛馳而去。哎,我可憐的剛剛休息幾天的PP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