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之所以是大佬,是因為他經曆了非常人能經曆的事情。
比如眼前的會責怪王任毅就是如此。
雖然他刻意的保持著嚴肅又刻板端正的姿態,不過徐陽還是看出了一些問題來,這個男人的手在微微顫抖。
並且以一種超乎於他心跳抖動頻率的幅度,顫抖著。
“你來了。”沉悶的開場白。
王鬆嶺雖然在平素裏對這位將他貶謫的叔叔有怨氣,可是在見了麵之後卻不敢這麼造次。
“嗯,這不是來看看你麼?”王鬆嶺的字句雖沒什麼問題,可語氣是個大問題,語氣之中帶著嘲諷。
王任毅就這麼聽了 也不動怒,淡淡的開口說道:“至少你還知道來看看我這個老不死的。”
說老不死,其實是有些誇張了,因為王任毅不管怎麼看,也都不過才六十歲,按照現代人的平均壽命,離死亡恐怕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你找到了?”王任毅又看了一眼王鬆嶺,這才輕輕地開口。
王鬆嶺也深深地看了一眼王任毅,歎了一口氣:“找到了,要是不找到這樣的人,不在你麵前認個慫,我是不是一輩子都要呆在那個核查部?”
雖然說-王鬆嶺去核查部擔任部長是貶謫,可是實際上王任毅也沒有過分苛責自己這個侄子,兩人之間是血親,又沒有什麼仇恨,不過是彼此心裏有些怨氣罷了。
王任毅怨的是當時王鬆嶺嘲諷的話語,王鬆嶺怨的是王任毅說把自己弄到哪裏就弄到哪裏,弄得自己一點脾氣都沒有。
這對叔侄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冤家,並且還是生生世世都糾纏在一起的那種,這豈能讓王鬆嶺不怒不怨?
不過好在如今這對叔侄的見麵,多少也有些關係破冰的意思。
“在部長的任上還可以吧?”王任毅強行用另一隻手按壓住自己的另一隻手,盡量表現出平靜來。
對於身體健康的人來說,做出這樣的動作並不難,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情而已。
但是對於王任毅來說卻是十分不容易,光是用逆向思維對自己的大腦發出命令,就足足耗費了幾分鍾的功夫,更不用說卑微了常人的思維方式,整個過程都用逆向思維來促使身體行動這樣的難度了。
換句話說,你給大腦下一個左手拿筷子的命令,其真正的用意是想用右手摳腳,這可能麼?
可即便是這樣的不方便,王任毅也不曾求助於他人,尤其是站在他背後的女保鏢。
“還可以吧,遵循您的教誨,我這不是發掘年輕人才去了麼?這就給你帶過來了一個,這小子沒準還真的可以破了我當年立下的誓言,也許真的能治好你呢。”
王鬆嶺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道。
他的一切行為舉止自然都落入了王任毅的眼睛裏,不過王任毅對於此卻是毫不在意。
因為當初叔侄兩人鬧將成那個模樣,如今他還能給自己帶來優秀的專家來,這就說明兩人之間似乎已經冰釋前嫌了。
能有這樣的姿態,對於王鬆嶺來說已經足夠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