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曼淡淡地看著徐陽,也許他今天來到這裏,也不知道鐵紅花是另有安排的吧?
一個小時前,鐵紅花將還在熟睡中的趙思曼叫醒,並強迫著她梳洗打扮,甚至連皇家壹號裏,那些專門照顧趙思曼的傭人都異常忙碌。
隻因為一個小時後趙思曼要接待一個年輕的男人。
趙思曼不禁瞪大了眼睛,仿佛不可置信的看著鐵紅花,忍不住喃喃道:“幹娘,你不是說皇家壹號不會讓我去接待客人麼?你怎麼……”
“更何況你說的那個人,隻是一個小小的醫院副院長!用我來接待做什麼!”趙思曼自然表示出不可理解來。
可鐵紅花一向是說話算話,這句話既然她說了出去,那就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那小子不光是一個年輕的醫生,他還是絕對的神醫,我知道他的底細……幹娘這輩子沒求過人,今天權且就當是求你了,做咱們這行當的,哪裏會一直獨善其身,清白如雪?終有一日也會成了殘花敗柳,這一點你應該早就明白的。”
趙思曼雖然早早地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可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讓自己來接待徐陽。
鐵紅花看趙思曼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不禁耐著性子解釋道:“你還記得入行時的規矩嗎?那可是喝了摻血的酒,下了重誓的。”
“記得。”趙思曼點了點頭。
“背給我聽。”鐵紅花臉上浮現出難得的嚴肅。
“入勾欄行,實屬淒涼無奈,他日若遇良人,當效仿杜十娘、蓮素貞,入行不惜身,離行不壞人婚姻,不毀人前程,一心一意對待夫家,三從四德,教育子孫,忘記過去,重新做人!”
說起來這隻是入行誓言,也不知道傳了多少代,更不知道這是誰第一個說出來的。
但可以知道的是,這些風月場所中的煙花女人,比誰都明白男人,更比誰都明白自己。
“那你倒是說說,每年從咱們這裏出去的,有多少墮落成鬼的?”鐵紅花的聲音陡然加重了一些。
趙思曼自然明白鐵紅花說的是什麼意思,所謂墮落成鬼,指的是本身處在煙花行的女人,因為染了病,或者是被人引誘吸了冰,變得更加低賤,什麼事都肯做,最終就像是遊蕩在人間的鬼魂一樣的女人。
保不齊哪天就露死街頭,結束了悲慘的一生。
“不少。”趙思曼很顯然被鐵紅花的這句話觸動了,她是皇家壹號的花魁,接觸的人非富即貴,可是她也是親眼見過身邊的小姐妹一個又一個的被騙被害,染了病自甘墮落,吸了冰淪為他人犧牲品的情景。
一年又一年,新人換舊人,有人從這裏風風光光的走出去,就有人窮困潦倒或者是為了純粹的金錢而走進來。
一想到這裏,趙思曼的小臉蒼白。
“你也是做女人的,該明白染了病的自甘墮落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我讓你親自出來接待的這個徐陽,以他的醫術可以治好這樣的病,甚至可以說完全不是問題,我早就調查過了,他師承藥王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