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拒絕，看了眼繁星，再看向老太太：“放心吧奶奶，我的車技比咱家司機靠譜。”
“你這孩子，盡會貧嘴。”
正在吃早餐的沈厲風瞄了他們一眼，一本正經地插了一句：“我兒媳婦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回來你提頭來見。”
沈慕白翻了他一個白眼，鳥都沒鳥他，便拉著夏繁星離開了九黎。
“媽，剛才慕白是甩我白眼麼？”沈厲風放下手裏的報紙，有些不可思議。
沈老太太也賞了他一記白眼：“廢話，你先前那麼討厭蔓蔓，現在一口一聲兒媳婦寶貝得跟什麼似的，誰受得了？”
沈厲風老臉一紅：“您還說我？您還不是一樣！”
沈老太太連忙正了臉色：“我可跟你不一樣，我隻是緊張我的重孫子而已，哼，溫蔓丫頭闖了那麼多的禍，等她生下孩子，我找個理由也要將她趕走！”
沈厲風：“媽，您這是何必呢？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為什麼總要插一手？當初我和慕白的媽媽也是被您……”
“就此打住，陳年舊事不要再提了，現在你和柳月兒感情挺好，沒必要再惹些麻煩出來。”
“……”
沈厲風歎了口氣，微微眯上眼睛，腦海裏便不自覺地浮現一抹輕輕嫋嫋的身影，煙青色的眉，細細彎彎的眼，小而抿的唇，和那一身碧玉色的旗袍在夜風中婀娜搖擺的身姿。
……
沈慕白開了空調，因而凍僵的手很快便回溫。
男人拿出保溫瓶給她：“來，喝口熱水。”
這會兒在等紅燈，再過去這個路口，就要到夏家老宅所在地了。
繁星接過水，喝了一口，驅走寒氣。
“天真的好冷。”
她輕聲說道。
沈慕白心裏起了些波瀾，從昨晚開始她就很少說話，他原本以為這一路上她都打算沉默不語了，沒想到現在竟然主動開了口。
“冷空氣來襲，大降溫了，等這次降溫過後，春天就要到了。”
現在是一月下旬，再過不了多久就是農曆春節。
繁星若有所思地眯眼看向窗外，這一大早都是趕著去上班的人，有自己開車的，有搭公交的，也有步行和騎自行車的，總之各個都行色匆忙，仿佛活得有滋有潤。
唯獨她，萎靡不振，滿腹心思。
繁星收回視線，清清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嗎？春天終於要來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沈慕白一語雙關，繁星朝他笑了笑，眼睛彎成月牙的弧度。
沈慕白沒有追問她究竟出了什麼事，也沒有去逼問沈顏清到底和她說了什麼，他想，總有一天，夏繁星會親口告訴他，會將他當做唯一的依靠。
不管這一天有多遠，他都堅信遲早會到來，並且願意一直一直等下去。
……
逸仙園。
守園的大爺親自過來確認身份，見是沈慕白，便立馬放行。
繁星嘀咕了一句：“真是個看臉的社會，我以前想要偷偷來一趟都不行呢，說什麼這裏是私人陵園，沒有證明不可以進來，嗬，你刷個臉，不照樣放行了？”
沈慕白抿著唇輕笑：“丫頭，你是連這種醋都要吃麼？”